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要小心点,感觉好像是背地里有人在整邵家,否则不会无缘无故跳出来这么多舆论风波。”男公关一改刚刚的轻佻夸张,谈及专业领域就十分严肃正经。“我看过邵氏药业的检测报告,三方给出的评估结果都是符合各种认证的,怎么会吃死人啊……”徐楚宁苍白无力地说着,眉宇间都是焦急。“宝贝儿哎,你太天真了。”男公关一脸怜爱地望着他,“药本身没问题,就是吃药的人年纪太大了,我都怀疑就是没有人看管下擅自服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非要制药商赔偿而已,不好听点,就是讹人呗。是不是药有问题真两说。”“这……”“那也没办法啊,这事儿都十四五年前的旧事了,现在提起来,那显然是故意的啊。”男公关扳着指头给他数,“还有,你敢说邵羽非家族集团几十年来,没有一点点灰色地带吗?他们公司的账,权,人,经得起更多的盘查吗?你敢说他们一点边都没擦过吗?”徐楚宁渐渐低头,攥紧了拳。“我们这边建议呢,你现在赶快抽身,割席,把一切过错都推到邵羽非身上,说你根本不知情。”男公关按住徐楚宁的肩膀,苦口婆心,“反正现在邵家基本都是社会性死人了,脏水往死人身上泼,没问题的。”徐楚宁显然不想这么做。茶歇。其实也不是茶歇,是男公关有点烦了,一挥手,“你俩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告诉我你们的诉求,别举棋不定了。”他态度不好,被郁风峣拎着骂了一顿,才蔫头耷脑地跟徐楚宁道歉。“宝贝,要快点做决定。”郁风峣站在咖啡机旁边,低头摆弄,嘴里跟他说着话,“越拖越麻烦。”徐楚宁暗暗“啧”了一下,转过身去。见他转身拒绝沟通的抵触态度,郁风峣没说话,把咖啡打好,顺手挤了两泵奶油进去,看着奶油慢慢融化在温热的咖啡里。咖啡放在手边,徐楚宁看了一眼,脸色仍然十分纠结。“怎么了,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你不满意吗?”郁风峣靠在桌边,慢悠悠隔着咖啡。“你知道我满不满意。”徐楚宁说。“宝贝,好好说话好不好。”“我……”徐楚宁知道他现在没资格摆架子,毕竟承了别人的情,还摆脸色,真的不识好歹,可他现在只是着急。“要不先喝咖啡。”郁风峣说。徐楚宁抿唇,扫了一眼融化奶油的咖啡,犹豫了一会儿,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气馥郁,味道很醇厚,奶油不腻,唇齿留香。“味道如何?”男人盯着他,看他喝下去,眼神才松动几分。“可以。”徐楚宁虽然这么说着,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确没心思欣赏咖啡,如此应和,也只是为了安抚郁风峣而已。他之前没有喝这人做的饮品,肯定记仇着,这会儿自己有求于他,也不能明面上推拒了。“宝贝,你不会藏事,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郁风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什么?”徐楚宁抬起头。男人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喜欢这个咖啡豆,以后在家里也准备些,确实不错。”徐楚宁捏紧了杯盏,“你在故意。”“故意什么?”郁风峣问。
“故意吊着我。”徐楚宁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脸色渐沉,“你知道我肯定不满意他们给的解决方案,但你就是想看我为难的样子。”“没有。”男人缓缓摇头,放下咖啡杯,靠近了些,“我心疼宝贝。”“走开。”徐楚宁推了他一把,偏头避开他的视线,望向别处。笑话,他刚刚居然还有点相信郁风峣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想做诋毁邵羽非的事,我知道,”郁风峣也不管他是不是冷颜相对,自顾自地说,“你要是有别的想法,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徐楚宁抬眸,有些意外,“我有得选?”“你也可以不选。”郁风峣改口。徐楚宁:“……”给一点好脸色就开始嚣张了。“开玩笑的,你可以选。”郁风峣被他一变一变的脸色逗笑了,“我听听你的想法。”“我的想法……”徐楚宁垂眸,无意识握紧拳,“……既然学长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能还他一个公道呢。”郁风峣有一瞬间的惊愕,而后很快恢复正常,面容了然,“你不想害他,我理解,你还想帮他,这可不容易。”“我知道。”徐楚宁声音很低,想了一会儿,还是叹气,接受了现实,“我……我什么都不做,这话总可以了,等风头过去,冷处理,嗯,冷处理应该也是公关手段的一种,对吧。”“那你最近都不出门了吗?”郁风峣皱了皱眉。“如果非要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徐楚宁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反正我现在的体面工作也是承的学长的情,再干下去,我也没脸见他。”“你下个月有演奏会,宝贝,你可是独奏。”郁风峣提醒,“你不是一直都想有自己的演奏会吗,前些天你还说你的指挥很欣赏你,现在……”“你怎么知道的。”徐楚宁淡淡偏头,眼睛已经有点红了,声音却很轻,好像丝毫不意外,“这事我只打电话跟学长讲过。”郁风峣沉默片刻,知道也瞒不住他,“听了你们打电话。”徐楚宁目光呆滞,望着远处大大的窗户,随着日头渐高,整个城市都热闹起来。“刚刚那人说,有人要整邵羽非他们家,不是你,对吧。”徐楚宁问。郁风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徐楚宁平复了一下情绪,而后说,“嗯……你没这么冒进,如果是你,你会用更聪明的办法。”男人视线钉在他眸中,刹那有些惊讶,而后才浮起笑意,“宝贝这么了解我,我很开心呢。”徐楚宁揉了揉眼睛,也跟着笑了,“茶也喝完了,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宁宁。”郁风峣恍然大悟,有些自嘲地笑了,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住,“你故意的。”“故意什么?”现在换徐楚宁问了。“你自己心里清楚。”郁风峣抬手撑在岛台边缘,不让他走。徐楚宁垂眸,盯着他手臂上的青筋,片刻,才淡淡笑了,“是,我清楚,那你有什么打算?”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用力得有些过分,甚至让他感到疼痛。徐楚宁眉峰蹙起,咬紧牙关。郁风峣痛恨被利用和要挟,徐楚宁心知肚明这一点。手腕的桎梏松开了,颤抖的指尖无意间划过徐楚宁的皮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