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无涯有些担忧地看着霍晗璋,发现霍晗璋没什么不妥之处才稍稍放心,转而对那妖修说道:“现在朝晖真君在这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那妖修双眸阴沉,就是刚刚金朝晖要对他挥剑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我家小姐要我告诉你们,现在阴都守备空虚,正是攻城的时机。”殷紫阳眯眼,“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妖修继续说道,“阴都城的城主孟芳和被毒害,连他的夫人都惨遭毒手。白风高挂免战牌,实际上就是去找妖修大能为他们讨回公道,而大能早就已经回到白灵狐族,闭关修炼,冲击出关之后就能恢复原本的修为。”妖修大能不在阴都这件事,缪无涯他们早有猜测,而且把握很大,但是真没想到阴都里面会发生这样的事。难怪挂完了免战牌之后阴都就全面封锁起来,这是不想让人知道现在阴都根本就是一团散沙,没有主事之人。这般分析看来,眼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然而金朝晖却不相信妖修的话。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说黄雀就是一条蛇的话,那他至少被蛇咬了不下三次。“这可就是说笑了,黄雀以身为白满挡剑,得到现在荣华富贵的生活,又怎么会出卖妖族?她这莫不是给我们挖了个坑,还真以为我们会跳进去?”“朝晖真君莫动怒,请听我细细说来。”这妖修耐着性子,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也包括他怎么会成为黄雀的心腹。黄雀身边的团团,是他亲弟。当年他家境贫寒,家里实在养不起两个孩子。父母便一狠心,抛弃了脚上有疾的弟弟。妖修还记得,当时弟弟满眼信任地看着他和爹娘,听爹娘说要带着哥哥去给他买好吃的,让他在路边等着,这个傻弟弟就笑着说一定乖乖等他们回来。妖修当时也不知道爹娘是打的这个主意,当时回到家后,爹娘就打晕了他,还带他搬了家。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爹娘不让他出去,而等他终于恢复自由后,却再也找不到弟弟。后来爹娘去世,这么多年他辗转多地,到了阴都,终于见到了跟在黄雀身边的弟弟。尽管弟弟已经长大,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眉眼的变化不大,腿还是坡的,脚踝处还有一块红色的拇指大小的胎记。妖修没有直接与弟弟相认,怕弟弟不肯原谅,但是却告诉了黄雀,并开始为黄雀做事。他已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用尽余生之力帮助黄雀,也只是为了帮自己的弟弟罢了。但他却不愿弟弟知道他的存在。金朝晖半信半疑,这妖修说得太真挚,也确实合情合理。“这么说来,黄雀会接近白满,是为了报仇?”“确实。我家小姐就是为了报仇,白满只能算是他的仇人。之前挡剑也是为了获得白满的信任罢了。我家小姐说一剑杀了白满太便宜他。另外我家小姐让我这时候来告诉你们这些,一是为了报答当初朝晖真君的帮扶之恩,二是因为小姐已经准备下手,你们这边对阴都发动进攻,在一定程度上能帮助到小姐。”说第一条原因,金朝晖是万般不信,但第二条倒是还有可能。说到底,最主要的原因也是这黄雀自己要动手了,需要他们的配合才会给出这个消息。把自己拉上不过是打个幌子,顺便从侧面打打感情牌罢了,但说真的,他们之间可没什么感情可言。金朝晖看向霍晗璋:“晗璋天君觉得是否可信?”霍晗璋没立刻表态,缪无涯叫来一个魔修将那妖修带出营去。那妖修走后,缪无涯才说道:“我觉得那妖修的话很可信,这不就跟之前霍兄推断的情况一样吗?当时霍兄就怀疑阴都该是出了什么事,免战牌只是个幌子,现在有这妖修的话正好能证实霍兄先前的分析没错。”之前他们商议的时候金朝晖不在,这时听缪无涯说起才知道霍晗璋早有怀疑。“晗璋天君料事如神,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明天就直接攻进阴都!这白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麻烦。”殷紫阳还是有些犹豫:“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保证那妖修就没有说谎,可能还是他们做的套,但正好跟晗璋的推测撞上了。”缪无涯简直听不下去:“我说紫阳天君,霍兄他是你的得意弟子吧?你一直当霍兄是骄傲,那怎的这么不相信霍兄?之前你担心是霍兄推测不准,现在又担心是妖族圈套凑巧和霍兄的想法撞上,我看就算把实打实的证据扔你面前,你也总能说出这证据怎么怎么不可信。说到底还是你做事太墨迹,这般畏首畏尾,战场上哪那么多时间给你恍惚?一个犹豫可能就错过了胜利的契机。要不我看你以为还是别说话了吧,一开口就是打击我方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