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简餐放在了一侧的花厅用,麦安言与顾岫和商陆攀谈,柯屿和应隐细嚼慢咽吃着,偶一抬眼,便看到商陆也在关注他。眼神只是轻轻一错便各自转开,商陆不动声色地续入话题,只是眸中笑意未敛,麦安言惯会察言观色起话题,说:“商导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应隐桌下撞柯屿膝盖:“喂。”一口马蹄糕咬得斯斯文文:“你跟商陆怎么回事?”柯屿心里一跳,轻描淡写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他是商家二公子吗?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顾总难道会不知道他的背景吗?不可能,他最清楚了。那他为什么也要陪着你们演戏?”她一口气连问带答自说自话了好几句,笃定道:“你们有猫腻。”柯屿慢条斯理:“等唐琢来了,你就知道是什么猫腻了。”倒又觉得应隐很反常:“豪门阔少就在你面前,你不心动?”之前在城中村一面之缘,尚不清楚他的底细,光看着一张脸就眨眨眼卖乖卖嗲,后来在酒会二次相见,又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现在人到了眼前,她除了刚开始的眼前一亮,倒又没了举动。她一旦散发魅力起来就很瞩目,因而行动力一消极下来,那种兴致缺缺的模样也就变得格外显眼。柯屿倒不是试探应隐对商陆有没有心思,理论来说,全世界的富豪公子都在她的心思之内——与其说是担心她对商陆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倒是更关心她的反常。应隐果然被他问住,那么精湛的演技也有了眨眼间的迟疑,又若无其事地拨了拨盘内晶莹的马蹄糕:“怎么会呢?我心动死了!”柯屿想了想:“你跟沈籍的那部片子是不是快杀青了?”“嗯。”“杀青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应隐眨了下眼:“怎么,你怕我出不了戏啊?”柯屿看着她:“你演技这么好,太入戏不是很正常?”应隐躲过他的注视:“知道了知道了,这就买机票!”说话间,唐琢姗姗来迟。他一身针织衫内搭一件基础款的衬衣,圆滚滚的身材眼见着是内收了一圈。他来得晚,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又满屋子寒暄一番,在场的柯屿与他最熟,熟稔地给他抛了支烟,余光瞥见商陆从宴会厅外回来,知道两人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引荐机会。心里尚分神想怎么再把话题引回去,下一秒便已经自自然然地调侃道:“老唐,剪片子好玩吗?”他平时清冷又游离的样子,认真社交起来却是另一种风度,慵懒又从容,有一种并不市井的江湖气。唐琢叼上烟:“要死!”几个人都笑,他把话题又转回到柯屿身上:“别说,片子剪得怎么样说不准,但你的表演我是看出来了,那叫一日千里!”“好!”麦安言喝彩一声,带头鼓掌,“有唐导这一句话,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来了。”唐琢嘿嘿直笑:“安言,小岛进组两个月,你探班的次数我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是不是看小隐漂亮偏心小隐?”麦安言跟着吞云吐雾,边摆手:“嗳——我怎么敢!”“丽江那几场戏你是没看到,小岛的表现真让我们所有人刮目相看!总制片——哎?”唐琢取下烟盯着商陆:“这个弟弟看着是有点眼熟的。”挠挠头,“是不是哪里见过?”麦安言介绍道:“这是顾总的前助理,商陆。”留着导演那层身份没说。他有数,这种重量级的话轮不到他来宣布。商陆伸出手:“唐导,幸会。”唐琢一边与他握手,一边回头找柯屿:“这……你有没有印象?我怎么觉得我们仨什么时候一起见过呢?”柯屿夹着烟的手抱胸搭着,吁出一口烟笑了笑,道:“是见过。”在唐琢的满头雾水中,商陆礼数周全滴水不漏地说:“之前在丽江剧组当了一个星期的摄影助理,在傅老师的引荐下,我们曾经见过一面。”“哦——”唐琢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就那个,跟我们住一个院子的,小岛还使坏教你抽烟,对吧?”柯屿:“……”说他贵人多忘事吧,记住的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商陆笑道:“对。”“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唐琢终于问到了重点。他快人快语,倒没发现这句话多没礼貌。商陆心里默想,之前柯屿说他和娱乐圈的多少有些不一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是来给您赔礼道歉的。”他说。顾岫适时出声:“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桌上说吧。”冷盘已经上好,助理和商务请众人移步餐厅就坐。一路引领周到又不动声色,原来每个人的座次都已经提前安排好。顾岫坐首席,唐琢一愣,发现自己竟然是他右手边的二座,而另一边的三座则是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