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白傻乎乎的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目光直愣愣的看向摆在段誉床上的枕头。那是他老婆每天都会枕的枕头。路远白一双桃花眼盯着床上的枕头看。一时间脸上好像写了两个大字,“想要。”随后原本打算放好信就快速溜走的动作渐渐变得磨蹭起来,看着枕头心里十分想要。一时间心里开始了犹如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激烈战争,就在路远白苦恼之际,就看见了落地窗外的露天展台上随风轻扬的白衬衫,原本还在渡步的动作瞬间一顿,心里的正在纠结的战争也都双双升起白旗投降企图休战。他也要有个思念他老婆的念想才行,这次路远白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迈出,随后将落地窗打开走入露天展台将挂在一旁的白衬衫拿了下来。相比枕头来说拿一件白衬衫负罪感小一些。毕竟段誉衣柜里这样的白衬衫有一堆,不缺这一件。但就在路远白拿着白衬衫要走出房门时,还是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枕头。他都偷拿老婆一件白衬衫了,难道还差这一个枕头吗?反正拿一个还是拿两个都是拿,那为什么不都要呢?!反正他老婆有两个枕头,少一个多一个晚上睡觉都有枕的东西。最后路远白被自己的一套歪理说服,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段誉床上的枕头拿起来一个,随后快速溜回二楼,将自己搜刮回来的战利品塞进行李箱。现在人赃并获,路远白羞愧的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老婆我不是故意偷拿你东西的,我就是怕我太想你了。”这句话任谁听了,心里都软的不行。段誉听了自然心情不糟,毕竟这也是路远白喜欢他的表现。当然和临走前的那个吻还是没法比。段誉听着对面人略显失落的声音,玩味道:“拿着我的枕头和衬衣做什么?”这句话问出,路远白瞬间闹了个大脸红。不是因为偷拿东西的愧疚,而是他拿衬衣和枕头做的事情太羞耻了。“我……我……”路远白一时间羞耻的有些说不上话来,随后道:“没干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床上画着圈圈,哪怕现在的对话让他十分窘迫,但是路远白还是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毕竟他和段誉现在两地分居,想见上一面最早也要一个月后,现在也只能在电话听一听对方的声音,所以哪怕现在路远白有些哑口无言,还是不舍得挂断电话。“真的什么都没做?”男人的话语充满了质疑,路远白一听瞬间挺起了小胸脯硬着头皮道:“当然了,什么都没做你很失望吗?”路远白本以为段誉会反驳,没想到电话另一头的段誉很是直接道:“是。”路远白一愣。段誉继续道:“你什么都不做当然失望。”他是路远白的爱人,同样的路远白也爱着他。路远白拿着他的枕头和衬衣什么都不做,段誉听后自然觉得失望。段誉思考事情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理智,但唯独面对路远白的时候那些商界上的手腕好像根本不存在。在路远白面前他永远都是最放松,最没有警惕性和最被动的。他希望路远白拿着他的衬衣和枕头做一些事情,就像似他每晚梦见路远白做的梦一样。他喜欢路远白,所以对他这个人有欲望,同样的段誉也希望路远白如此。段誉从小体会到的情感不多,从小的生活,不,也可以说是生存环境养成了他冷漠的性格。他对所有人都不上心,哪怕是父母,兄弟还是段家的那些老家伙,段誉想起他们在心中并没有丝毫情绪。哪怕现在父母觉得事业的成就已经满足,现在不在工作在老宅那边养老,想让段誉回去让他们看看,段誉也只是口头答应,实则很少回去,一年也没有两回。也不知是不是因果循环,小时候的段誉每天放学都会背着书包站在老宅的大门口等着父母,等父母回来抱抱他爱他,但是年幼的段誉没等到,也像现在上了年纪想让段誉回家让他们瞧瞧的父母一样。只不过这次等的人不再是段誉。小时候段誉听别人常说,用这样的方式对你也是一种爱,是为让你更坚强更有能力以后更有出息,并不是不爱,等你长大之后就懂了,这是十分深沉的爱。也可能是这份爱太过深沉,以至于到现在段誉也无法感受到。那真的是爱吗?对于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来说,那样的爱真的可以被理解和接受吗?段誉并不是没有去接受过,只不过那爱带来的是无尽的寂寞和机械性的功课,必须优异的成绩单和做错事情是被打的手板,罚站位置冰冷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