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晚春之前乃是故意撩拨,可她看到王恒之水下那勃然待发的“巨剑”也不由有些腿软,暗道自己真是惯性作死,从不悔改。她忍不住有点儿想学王八八缩回自己壳里去,临阵脱逃一般的开口道:“那个,你在这边洗,我去那边?”
话还未说完,谢晚春还没来及抬脚,就被王恒之抓住了,就在浴池边的玉璧上被狠狠的欺负了一回。
水流在她身侧缓缓流过,王恒之的声音轻轻的,就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问她:“这样喜欢吗?”
谢晚春浑身热得很,抵在玉璧上的脊背仿佛都冒着汗,湿漉漉的。她到了最后简直要哭出来了,只好认输一般的重复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王恒之终于满意了,重又替她洗了一回,就连那长长的乌发也都仔仔细细的洗过了。虽说王恒之从生下来起,就是被人服侍的命,可他对着谢晚春却有百般的耐心和仔细,一连串做下来竟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叫谢晚春十分享受。
等洗完澡了,王恒之又拿了几块干布巾略擦过一遍,再替她抹了护肤用的香脂、换上亵衣亵裤,这才亲自把人把人抱到床上。边上候着的碧珠和琼枝自觉毫无用武之地,便红着脸、低着头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王恒之与谢晚春两人在屋里。
谢晚春泡过热水,乌黑浓密的眼睫仿佛有些湿,正软软的搭在白瓷一般细腻柔润的肌肤上,她似玉的双颊仿佛也被热气蒸出两团红霞来,灯光之下尤其显得神容娇艳,慵懒妩媚。
她浑身的懒骨仿佛也被那热水给泡出来了,此时正懒洋洋的靠在王恒之的怀里,等着他给自己擦头发。
王恒之见她这般悠然,手下不免微微用了一点力气。
谢晚春终于算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头皮,抬了一下眼皮瞪了王恒之一眼,然后又一副委屈的模样垂下眼帘,柔软墨黑的眼睫在鼻翼处落下一层淡淡的影子,她小声嗔道:“你倒是轻点”
谢晚春的声音轻软软的,就像是羽毛尖在耳边轻轻划过一样的酥软,倒是叫王恒之心里头那点儿怒火也跟着没了,只是这话未免显得有些暧昧,王恒之想起往日里她伏在自己怀里说出这话时候的情景,胸膛里不免又生出另一团火来,烧的一颗心滚热滚热。他深吸了口气,垂头看了看昏昏欲睡的谢晚春,最后只能把那团火往里头压了压,动作稍稍放的轻了一些,一点一点的替谢晚春擦干发丝。
因着谢晚春的头发长的很,王恒之一连用了好几条干布巾,好容易才擦得差不多了,这才叫人拿了暖炉来,一边拿了玫瑰味的发油替她抹上,一边用暖炉把头发烘干。
这算是极枯燥极乏味的事情了,偏王恒之做的十分认真,直到手上的乌发犹如丝绸一般柔软顺滑,他才松开手,替谢晚春盖上被子,自己则是起身去净手。
等净过手,王恒之方才觉得舒了一口气,终于钻进了床上暖融融的被褥里头。
谢晚春本就有些困乏,适才头发被暖炉烘着,头皮亦是被热气捂了捂,一时间十分的舒服暖和,更是生出几分困意来。她察觉到王恒之上了榻,便往里头挪了挪,小声嘟囔了一句道:“早知道那根红线就不拆了。”
之前王恒之刚从书房搬回来的时候,两人床上还系着条红线作为分界线,各自抱着一条被子,可自从温泉庄子回来拆了那条红线,底下的人立刻就会意过来,十分聪明的把两条被子换成一条。
王恒之没理她的话,伸手捏了捏被角,轻轻一搂,直接把人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谢晚春像只刚脱了奶的小猫,软软的依在王恒之的怀里,十分熟练的抱住了王恒之一边的手臂——自从两人同榻共枕之后,谢晚春靠在王恒之的怀里,就好像贴着一个大号的暖炉,倒是睡得十分安稳。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圆了眼睛,开口道:“啊,差点忘了。”这般说着,她整个人都快要从王恒之怀里跳起来了。
“怎么了?”
谢晚春哈哈了两声,本想蒙混过去,可瞧着王恒之那认真的神色只好坦白道:“我忘吃药了,这几天不是正好到时候了吗?”
王恒之被她说得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道:“什么时候?”说着又有些担忧的蹙了蹙眉头,“可是病了?吃什么药?”
谢晚春“唔”了一声,含糊了一下,见躲不过只好趴在王恒之胸膛上,小声道:“那个”她用指尖在王恒之胸膛上画了一画,故意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恨不得王恒之听不清才好,“这几天行房的话,我比较容易受孕吃点药也能安全些”她故意伸手把王恒之的亵衣解开,在他心口处戳了戳,另一只手则是往被子里钻了下去,很希望能烧火来,这样、那样之后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王恒之却只觉得一瞬的心凉,从适才一直烧到现在的那团火仿佛在这一瞬间熄灭了,就像是一桶冰水从头倒下来令他彻底清醒了。王恒之静了一瞬,伸手抓住谢晚春那只在下头作怪的手,抬头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许久才开口问道:“晚春,你不想要孩子?还是说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谢晚春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我又没有说不要孩子。”她抬眼看了看王恒之的神色,斟酌着词句,缓缓开口道,“现在不是时候还早嘛,多个孩子多麻烦啊。”
王恒之的眸光一时变得极暗,他深深的看了谢晚春一眼,忽而开口道:“那你觉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
被人这么看着,谢晚春心里头压着的那点儿烦躁感也不由得升了起来,稍作忍耐,直言坦白道:“这事我还没想好。”
王恒之面上神色不变,可心里却不觉品出几分苦涩来,他目光在谢晚春那张美得出奇的面庞上掠过,看着她颜色纤淡的柳眉和状若多情的桃花眼,忽而抿了抿唇,开口追问道:“是没想好,还是没想过?”
“这问题有这么重要吗?”谢晚春闻言忍不住蹙了蹙眉,她只觉得心头烦闷至极,一时气恼起来,双颊微鼓,气鼓鼓的道,“还是说,要是我生不出孩子,你便要另娶贤妻了?”
“这并不是一回事,晚春。”王恒之语气已然冷凝下去,他神色冷凝犹如冰雪,越发显得神容清俊。只听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应道,“倘若你是不能生,那我可以从二弟那里或是族里过继子嗣,这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可你倘若是不想”
王恒之看着她,乌黑的眸子里只映着谢晚春一个人,他一字一句的道,“那么,我就会怀疑你是否是真的考虑过和我的未来?是否是真心要与我在一起?”
谢晚春简直没想到“生孩子”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还能联系到“未来”甚至“真心”上头。她犹豫了一会儿,心知王恒之是在等她的回答,可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