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春还是不高兴,只转头瞧了瞧王恒之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心里头到底还是稍稍缓了一口气,她伸手抱住王恒之的脖子,纤长的黛眉轻轻一挑,跟着温声笑了一下:“唔,我想”她凑到王恒之耳边,吹了一口气,语声柔柔的撒娇道,“我想喝茶”
我还以为你想‘那事’呢。
王恒之只觉得她搂着自己脖子的两只手柔软细腻,说话时更是呵气如兰,胸膛里的那颗心不觉跟着一跳,下头那已经开过封的‘利剑’更是跟着蠢蠢欲动。
只是想着谢晚春这几日亦是跟着很是劳累了一番,王恒之到底还是软了软心,从床上起来,亲自从暖炉边上提了一壶正热着的茶水,倒了一盏来递给谢晚春,嘴里道:“晚上少喝些。”
谢晚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然后又伸手在王恒之握着茶盏的手臂上挠了一下,对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问他道:“你要不要也喝点儿?”
她本就肤白胜雪,此时灯光之下,更是犹如雪堆玉砌一般的。而她望着王恒之的一双明眸犹如宝珠,烁烁生辉,美得不可思议。
王恒之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是他面上还端得住,到依旧是一副冰雪之姿,轻声道:“你喂我?”
谢晚春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慢悠悠的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仰起头去吻王恒之的唇,将一大口的茶水渡到他嘴里,然后又吻了吻他的唇角,再往下咬了咬他的喉结
等把火撩得极旺了,谢晚春这才慢条斯理的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王恒之,微微弯着的眼角竟是显出几分罕见的艳色来:“你要不要”她眨眨眼,一笑之间百媚生,软软的道,“要不要我?”
王恒之真想直接把人弄死在床上算了。他咬了咬牙,忍了忍,方才道:“当然。”
也顾不得把茶壶和茶盏放回案上,王恒之随手一丢,便径直上了床,宝剑出鞘,好生教训了无事也要生非的谢晚春一回。直到谢晚春嘤嘤嘤的讨饶,他还抓着她的又来了一回,直到半夜才叫了热水,略擦了一把,两人这才安置下来。
谢晚春一时忍不住撩了人,真折腾起来又困乏的不行。故而,她早早就闭了眼睛,由着王恒之替她擦洗,嘴里倒是不忘嘲笑起王恒之,只是语声懒懒的道:“明天叫碧珠她们给你弄点儿粉,要不然你喉上那一块怕是要遮不住了。”
王恒之真替她擦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咬牙道:“这么说,你是故意专挑那里咬的?”
谢晚春哪里敢应,连忙抱住王恒之的手撒了一回娇:“我这不是想法子告诉别人,此人有妇嘛~~~~”说罢,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睡吧睡吧,明日你得去上朝、我还得去安乐公主府上一趟。此回之事还需和她道声谢,免得她记恨在心。”
“家里的事,倒是麻烦你了。”王恒之瞧着她垂下来的乌黑眼睫与柔软睡颜,忍不住柔声道。
谢晚春全然没有这般柔肠百结的少女心,懒懒的应了一句,“唔,又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下回让我在上面一次?”她说到这个,一时有些兴奋,忍不住睁开眼道,“我上回看画册,好似那个姿势叫观音”
谢晚春话还未说完,直接就叫王恒之用手堵了嘴。
王恒之压低了声音,一双黑眸紧紧的盯住了谢晚春,低声道:“快睡!要不然再来一回!”
谢晚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被子睡了,只是难免嘟囔了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用得着这样认真?世家里头专出老古板,这不行,那也不行!哼!
为表愤恨,谢晚春特意转了个身,用背对着王恒之。
王恒之哭笑不得,却也只能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抚她早些睡下。
大约是晚上太累了,第二日谢晚春不可避免的睡了个懒觉,直到窗外的晨光透过茜红色的纱窗,徐徐的穿透金纱帐,她才抱着被子,懒洋洋的睁眼醒过来。
王恒之自然是早已去上朝了,床榻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谢晚春颇为无聊的在床上滚了滚,凑到王恒之的枕头那边嗅了嗅,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想起昨夜里的事情,她也不由跟着红了红脸,清了清嗓子,扬声叫了丫头进来。
碧珠、琼枝几人也知道昨夜里的事,面上红了红,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十分小心的服侍着谢晚春更衣洗漱,一同去给宋氏请安。
因着皇后那头的事情解决了,宋氏昨夜里睡得极好,今日一早气色也不错,瞧着晚来的谢晚春倒是有空开个玩笑:“我听人说今日早上恒之险些误了早朝,就知道你必也是要晚到的。”
在侧的一众人自是都明白宋氏话中之意,跟着笑了起来,独独李氏笑得有些勉强。
谢晚春倒也不脸红,反倒笑着应道:“我就知道,母亲早上必是要拿我说笑的,这才故意晚来了些呢!”
宋氏笑得不行,头上的凤钗跟着晃了晃,忙叫她坐下,嘴里却又亲昵的嗔怪道:“就你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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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在边上瞧着倒是很不是滋味,她与王游之的关系总也是好好坏坏,上回因着李柔的事情闹了一场,至今还没好全呢。偏谢晚春与王恒之倒是越发的融洽起来,如今真真是蜜里调油一般,叫她看着极是嫉妒又是心酸。
王若蓉瞧了眼李氏神色,到底明白李氏那矛盾的心思,便把手上的茶盏搁下了,转开话题道:“对了,月底便是萧家老夫人的寿辰了,咱们是和往年一样上门贺寿?还是备份礼尽尽心意?”她今年八月就要出嫁,故而也正跟着宋氏学管家,这人际往来自也是放在心里的。
萧家和王家如今颇有些龌龊,只是面上仍旧还未揭破,这个度要如何把握就是个问题了。
宋氏眉心微蹙,沉思片刻便道:“往年都去,今年倒也不好不去。先按着往年的礼单子备好礼吧,说不得便要去一趟——仁至方才能够义尽。”说到这儿,宋氏又瞧着谢晚春,“我这几日正教二丫头管家呢,你若得闲也来瞧瞧,我如今精力颇有些不够,也想着能偷个闲。说到底啊,这些家业最后到底也是你们的呢。”
这话颇有几分要把家事交给谢晚春的意思,依着宋氏的为人自然不是随口说的。
不过谢晚春如今也懒得管那些事,只是笑应了几句。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是皇后想念家人,便叫宋氏与谢晚春一同入宫去了。
因着这几日,皇帝日日都歇在坤元殿中,故而坤元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皆是喜气洋洋,精神气儿都显得格外不一样。即便是几个在皇后边上贴身伺候的女官亦是颇为轻松的模样。
一个姓吴的女官亲自引了宋氏等人入内,掀了帘子进了殿门,便见着王望舒独坐在榻前,正闭目养神,听着一个穿着绿袄红裙的宫人以枝头黄鹂一般轻柔悦耳的声音念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