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挂着脊椎的脑袋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发出模糊不清的咆哮。那咆哮声犹如一把把重重锤,砸在每个人的脑子里,带来剧烈的痛楚。江东明闷哼一声,脸色瞬惨白,其他几人更是口鼻窜血,踉跄倒地。“死吧,一起死!”那颗麻袋咆哮着,怒吼着,飞向几人,飞行的途中,犹如一个气球极速膨胀。“小心,他要自爆!”怜星大声尖叫。而这个时候,江东明的危险预感无比强烈。电光火石间,他主动冲向那颗脑袋,一把将它抱在怀里,飞向了远处。直觉预感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攻击这颗脑袋,它会立刻爆炸。江东明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奉献精神,也不想当“烈士”。可当危险来临之际,他本能的就做出了这样选择。“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震颤,强大的冲击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扩散,树木杂草被连根拔起,抛向空中,化作无数的碎片,如雨点搬洒落,扬起漫天烟尘。爆炸的前一刻,白龙扑向了呆住的怜星,江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幽峦往左侧一扑一滚,躲到了一块巨石后面。朱雀钻进了那个山洞里。而且江东明的速度足够快,飞的足够远,爆炸完全没有波及到这两人一妖一鸟。尘埃落定,怜星猛的推开了白龙,发疯一般冲向爆炸中心,一边跑,一边大喊:“江东明,江东明!”爆炸中心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深坑,裸露出的地面成暗红色,周围立着几根没被爆炸拔出的树桩子,唯独不见江东明的身影。他被炸得尸骨无存了?怜星的脑子嗡的一下,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胸口好像扎进了一把刚刀,阵阵刺痛,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流,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着江东明抱着拿颗脑袋,飞向远处的场景。“傻子,你这个傻子!”“江先生,江先生!”幽峦大喊着跑了过了,“噗通”一声跪在了怜星身边,仰天长啸:“贼老天……”“别嚎了,我还没死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把幽峦的哭喊声堵在了喉咙里。循声望去,一个黑漆漆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边咒骂,一边拍打着的灰尘。“妈的,一颗脑袋威力这么大,里面塞c4了?”爆炸的那一刻,江东明使用了流云巾的虚化,完全规避了爆炸的威力,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不过看着这一片疮痍,他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他刚才选择使用化水躲避爆炸的威力,可能会重伤,甚至缺一两个零件。大意了,一开始就应该把那家伙轰杀成渣,不给他反扑自爆的机会。这不是他的性格,他最近的确是有点膨胀了。后果就是朱雀遇险,他也差重伤。不愧是血煞四王之一,都这样了,还能让他们险象环生。江东明暗暗自省,以后绝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不是谁都像孙泰北那般无用。“江先生!”幽峦踉跄着跑了过去,连问道:“您……您没事吧?”见他双眼泛红,眼角还有泪痕,江东明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以后哭之前先试着找找我的尸体,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幽峦老脸一红,他刚才也认为江东明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确有点草率。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推开幽峦,扑进了江东明怀里,“呜呜”哭了起来。江东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苦笑着道:“好了,我真没事,咱们好像没这么熟吧?我死了,你真的会伤心?”怜星给了他一拳,仰起脑袋,抽噎着说:“你要是死了,谁给我解毒?我是被吓到了。”江东明眨了眨眼睛,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环顾一圈道:“这一下,燕铁林死透了吧?”讲道理,这鬼王是真的难杀,要是让他卷土重来,绝对会成为心腹大患。怜星不着痕迹的抹点了脸上眼泪,重重点头道:“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她眼眸微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快起身,跑向了刚才的山洞。江东明瞬间猜到了她的意图,给幽峦使了个眼色。幽峦会意,转身跟了过去。怜星的目标是那头野猪的尸体,她挥舞着短刀,三两下剖开了野猪肚子,把手伸进去一顿乱掏。那模样,活像一个变态屠夫。江东明只是看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野猪的肚子里还有一部分燕铁林的身体,实在不忍直视。他来到山洞口,把朱雀从里面抱了出来,帮它处理了一下伤口,喂了它两颗大红。“傻鸟,对不起,让你受伤了。”朱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无声回应。怜星从野猪的肚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顿时面露喜色,那是燕铁林的储物法器。她不停的从布袋中取出一件件物品,一个画着符箓的瓦罐,一把七星剑,一个头顶有三个孔洞的头骨……看到这些东西,幽峦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可怜星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黑罗旗为什么不在他的储物法器里?”嘀咕了一句,她又开始掏起了野猪的肚子。江东明走了过去,清了清嗓子道:“咱们事先说好的,黑色小旗归你,其他东西归我。”怜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江东明,面带怒色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黑罗旗不在鬼王身上?我明白了,黑罗旗早就落到了你手里,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黑罗旗给我?”江东明本来本来准备否认,转念一想,却又改变了主意。他微笑着道:“我听说,黑罗旗只有修炼了幽泉宗功法才能使用,给你你也用不了啊。”“谁说我用不了?”怜星急道:“我修炼过幽泉宗功法,鬼王可以说是我半个师父。”听到她这番话,江东明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所以,齐家村那件事,就是你做的?”怜星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她咬了咬牙,硬着脖子道:“是我做的,怎么了?我恨不得把官方的人全部杀光!”:()乡村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