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朝耐心听完他的吐槽,轻描淡写道:“这也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委托人的丈夫可能只是一下没法适应新的世界、新的发展,产生了一些焦虑情绪,借投诉来发泄。”
漆栎被说愣了:“啊?”
重朝特别认真地建议说:“其实这件事好解决的。她老公一定是心理出了点问题,我们只要和她、和她老公见一面,带她老公去看看心理医生就好了。”
至于去看哪个心理医生……
重朝斩钉截铁道:“没有人比连医生更厉害!我认为他最合适这种疏导工作!”
漆栎更懵了:“啊???”
重朝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口中殷殷叮嘱道:“不知道他们今天有没有时间?你联系他们一下试试,我一会儿就给连医生打个电话,尽量让他今天下午就看上病!”
漆栎:“啊?!不是,你等一下,这是怎么判断出来那男的心理状态不好的?还去看心理医生,这种操作真的靠谱吗——”
重朝催促道:“还等什么啊,快点去!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连医生吗?”
……
漆栎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在重朝的催促下,他还是犹犹豫豫地联系了委托人和她的丈夫。
委托人的丈夫本来对心理压力这种说辞嗤之以鼻,可听到他的状态有可能影响孩子学习,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答应去见见医生。
他老婆连忙夸了他几句,让他心里仅剩的那点不满也散去了。
等重朝向连医生确定了问诊时间,他和委托人就开着车向宁安心理咨询室驶去。
重朝和漆栎也各自从家出发,中午一点左右,四人在宁安心理咨询室门口汇合。
连元鹧早就在咨询室门口等着了。
他看到重朝,隐约露出个牙疼的表情,又很快收敛回去。
重朝冲他笑了笑,直接对委托人夫妻介绍道:“这位是连元鹧连医生,灾变前就很有名的心理医生。我在他这里看过病,他是位了不得的神医。”
委托人夫妻惊讶地对视一眼,赶紧上前和连元鹧握手。
连元鹧登时更牙疼了。
但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胡乱寒暄了几句,就迅速进入正题。
将委托人的丈夫带进办公室,他叮嘱其他人在外面等候,深吸一口气,关上屋门,开始努力忽悠只是有点焦虑情绪的“病人”。
医德和良心都在剧烈颤抖,连元鹧望着听得认真的男人,内心幽幽叹气。
老实说,重朝这次的要求,他是真的不想照办。
虽然这位男士是迂腐了一点,情绪上也比较压抑和焦躁,但真的没发展到心理疾病的地步。
忽悠这样一个普通人,他发自内心的愧疚与难受。
可是耳机里,异管局的异警还在不停催促和鼓励他。
【一切都是为了稳定重朝的情绪和三观。】
连元鹧听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