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李婶和李叔最引以为傲的和他们最像的大儿子,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不折不扣的怂蛋一个。他已经腿软的瘫倒到了地上,眼神麻木恐惧还夹杂着害怕和不可置信。眼一翻,活脱脱被月娘的鬼样子给吓晕了过去。月娘看到这一幕,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血色的眼泪也流的更厉害了。李叔,一个有大男子主义的面子人,显然的,现在这个场合下,没有任何的作用,他只是虚张声势的对着月娘指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李家的婚礼上捣乱?你这么装神弄鬼,目的何在?”月娘听了嘴边的笑容咧的更大了。真是好笑啊。我是谁呢?曾经给你们当牛做马,曾经为你们洗衣做饭,曾经被你们处处折磨,毫不在意的那个可怜虫儿媳妇儿,竟然完全被你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吗?也是,都说了毫不在意了,又怎么可能在留下痕迹呢?更何况你们所有的李家人都是没有心的,谁能指望一个没有心的人,去对自己有情呢?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存在呢?等我报了仇,等我处理了他们,我当初所遭遇过的所有事情,也许就能够不复存在了吧,是不是也不会再有下一个受害者了?可怜的书生,你是最不应该被围攻的啊,我会帮你的,同时也算给我的孩子一个交代吧。“我是索命人,我这次过来,只会索我该索的命,报我该报的仇。不认识我是谁了?这好说啊,你们仔细想想,你们都做了什么坏事?都欠了什么债?现在呀,要连本带利的还了。”月娘温温和和的说完之后,脸色瞬间变了,恢复了她本身厉鬼的面目,她伸出利爪,直接朝着李婶所坐的地方扑了过去,长长的指甲猛地向前一划。李婶惊诧异常,吓得肝胆俱裂,她僵坐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完全忘记了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李叔在月娘袭来的这一瞬间,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一下子就跑的远远的,生怕和李婶沾上任何的关系。李林坐在一旁,不情不愿的扭来扭去,他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父亲跑了,他不在意,母亲被抓了一道血痕,他没有反应,反而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娘,觉得越看越熟悉。月娘的长指甲划过了李婶的脖子,一道十指长的血痕瞬间出现在了李婶脖子上面,千钧一发之际,李婶偏了偏头,算是勉强躲过了最要害的地方。但是仍然不可避免的被划伤了,鲜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的流淌了出来,染红了布满褶皱的脖子,也染红了李婶新做的衣服。李婶这一生怼天怼地,上怼的了村头的寡妇,下怼得了嘴碎的刘婶,从无败绩,磋磨儿媳妇的手段,也是信手拈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和死神的距离如此近。这时候,她仿佛走马观花了一生,从当初出生时被骂赔钱货的小时候,到嫁了一个,每天都会在人前微笑,然后人后家暴的两面人丈夫,再到疯傻的儿子,失踪的前儿媳,还有现在的厉鬼索命……她这一生还挺失败的,不是吗?李婶挺不住了,她眼睛一翻,一下子晕了过去。月娘被仇恨牵引着,对着李婶昏迷过去的身体,猛地划了几爪,在李婶的身上留下了几道血肉模糊的抓痕。正当月娘要结束了李婶的生命的时候,山鬼阻止了她。只见山鬼一脸不耐烦的抓着月娘马上就要落下去的手,但是面上全是“要不是因为有人相求,老子才不会来,真烦,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月娘被制止住了,但是她被仇恨的情绪所控制住,不信邪的不断挣扎着,手指偏要往前伸去,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分毫。月娘怒了,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她,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要报仇,我要给我可怜的孩子报仇,你们谁也不能阻拦我,谁也不能。”“可以报仇,你可以打她,可以骂她,也可以抓她,你可以把她折磨的奄奄一息,但是你绝对不能杀死她,也不能让她死在你的手上。”岁晏殊走过来,用只有月娘,山鬼和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在月亮的耳边轻声说着。月娘挣扎了一会儿,她的神志好像清醒了一些,遂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直接杀了她不是一了百了吗?为什么我杀不得?”“因为你还没有杀过人,你还没有造成任何的杀孽,你可以找她复仇,任何的报复手段都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让她死在你的手上,一旦手上沾染了人命,一切都会万劫不复了。”岁晏殊一边翻找着自己脑海里的相关记忆一边说道。“已经万劫不复了,已经回不去了,沾不沾人命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害了我,还有我无辜的孩子,但可笑的是,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却从来没有留下一丁点的印象,这种情况下,我还要什么公道?所谓的要个公道,也只是会显得当初的我有多么天真可笑罢了。”“好,你自己你不在乎,那你的孩子呢?你也要让他沾上人命吗?你也要让他无法投胎吗?明明你可以和他一起投胎的呀。你们都没有传染过任何一条人命,你们都是可以顺利投胎的呀。”“当真?我不是已经是厉鬼了吗?我还能去投胎吗?再说了,动手的是我,与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沾染了就沾染了,我不投胎就是了,我的孩子和我没有关联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月娘不解。“你的孩子只是在你的法力下,把他变得具象化了。当然,他本身也已经成了一个小灵魂,只是他还没有完全的成型,所有人都知道鬼婴的怨气是最强大的,可是鬼婴在未形成完整的灵魂时,他的命运与母亲相连,两个魂魄息息相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果母亲在这个时候沾染上人命,那么孩子也会沾染上的。”:()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