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真诚柔和,差点要让他以为她是真心送礼来了。百里墨言面色阴沉如水,想说话,可舒禾却没给他机会。“王爷,舒禾刚来京都,就听说王爷对我妹妹舒月多有牵挂,甚至情难自控……”说到这,她浅浅笑意的眼睛里,闪过几分羞意,似是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下去。百里墨言知道,她说的是上和府的事。一股羞辱和愤怒涌上心头,让她看向舒月的眼睛越发阴鸷了。“如今家逢变故,月儿的母亲意外去世了,父亲又被罢了官,无心顾及她,我想来想去,或许将她送到您的府上来,会是她最好的归宿!”百里墨言眉头微挑。母亲去世了,父亲无暇顾及?这么说,这个舒月,已经没人管了?所以舒禾才把她送到他这里来?“王爷,我虽然是她姐姐,但我这里也是一堆的事,实在没什么精力能顾上她。也幸好妹妹提醒了我,说她与王爷两情相悦,也说自愿入王爷府中,侍奉王爷!”百里墨言静静地听着,眼神时不时地露出冷冽之意。舒月低着头,满脸娇羞,根本没有看见他冷漠的神色。舒禾仿佛没看见他难看的脸,只继续道:“虽然舒家如今没落,也没有官位在身,按理来说,妹妹她是配不上王爷的,但我见妹妹对您一往情深,实在不忍心她伤心难过,便还是厚着脸皮来求您了。”“王爷,希望您看在你们一场‘情缘’的份上,收下她吧!”似是怕他拒绝,舒禾又补了一句,“您放心,只要您收下她,圆了她这个心愿,我保证,妹妹她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奉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百里墨言冷笑,轻声重复了一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舒禾殷勤的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的!妹妹,你说是吧?”舒月在百里墨言面前,还做着能翻身的美梦。听了舒禾为她说的这些话,她甚至觉得舒禾这个姐姐,是真心在为她着想,像她母亲一样,费尽心机为她打算的!因此,她的大脑已经被要翻身的喜悦和兴奋冲昏了,根本没意识到那两人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王爷,姐姐说得对,只要能侍奉在您身旁,您让月儿做什么都行的!”她柔柔地开口,声音几乎能叫人骨头都酥麻了。当然,仅限于一般的男人,像南起和宣风,则是被恶心到了,浑身发麻,四只眼睛里全是嫌恶。舒禾轻笑,眼底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百里墨言的眼神,从她深邃的眼睛里出来,嘴角也扬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九弟就多谢七嫂的成全了!”说完,他手掌狠狠捏住舒月的胳膊,毫不怜惜地将她拉进了南裕王府的大门。舒月身上本就有伤,如今被这么猛地一拽,整个人差点摔倒,还是旁边的秦邑扶了她一下,才让她稳住身形。舒禾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笑意越发深邃了。“既然人已送到,那舒禾就先告辞了。”说完她对百里墨言再次屈膝行了一礼,正要走,又似是想到什么,对舒月嘱咐道:“月儿,既然来了王府,那就要好好侍奉王爷,可千万不要任性,也不要想着往家里跑!”“如今家中艰难,便是你回来,这家中怕是也无暇顾及你的!”舒月低着头,脸上压抑着狂喜,根本没意识到这话背后的意思。她高高地仰起头,一脸得意地看着舒禾,语气都变得轻蔑起来,“姐姐放心吧,月儿既然来了王府,自然会好好伺候王爷的!又怎么会想着回家?”那个家,除了元宝,她根本毫无留恋!等把王爷伺候好了,她就想办法把元宝接到南裕王府来!他们姐弟,就在这王府里好好过日子,享受荣华富贵!至于舒禾,看在这次她帮她的份上,她就不再跟她计较往日的恩怨了!舒禾对她的话很是满意,当即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百里墨言。百里墨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半是疑惑,半是火热。这女人,有点意思啊!这真是五年前,那个蠢钝如猪的“舒禾”?舒禾上了马车,轻轻挑起窗帘,正好看见南裕王府的大门关上,舒月一脸娇羞之意,往百里墨言身上靠了过去。然而,就在她几乎要碰到百里墨言的时候,一个坚硬的手臂,猛地一挥,将那靠近的女子整个推了出去。“啊!”一声惊叫声,从还未合并的大门缝隙里传了出来,让舒禾那张半是冷漠,半是嘲讽的脸,多了几分爽心的笑意。舒月,你要开始迎接新的生活了!你,准备好了吗?如果没准备好,那就慢慢适应吧!车轴驶动,将身后的惨叫声和哭声遗落在后,仿佛一个踏入泥沼里的人,奋力爬出泥沼,随后将制造泥沼的人,丢在那阴暗的沼泽地,恐惧挣扎,逐渐陷落,直至腐烂。回到永王府,舒禾接依儿的时候,看见几个孩子在王府的人工湖面上划着木筏玩。子嫄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她在前面划水,依儿在两个竹筏上来回跳,惊得子仪和子嫄惊羡不已。湖面两边守着好些个人,时时刻刻盯着那几个孩子。永王妃在一旁看守陪伴,听着满院子叽叽喳喳的叫声,竟满脸的幸福和美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一手医,一手杀,王妃誓要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