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跨着步子转身离去,转身时便掏出那银锭放到嘴里咬了咬,暗呼这笔赚的不亏。
店小二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赶忙将还在愣神的病秧子和施玉儿一推,低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两个呆瓜快跟上啊。”
施玉儿被推的一趔趄,她深吸了一口气,踩着垫高了的鞋亦步亦趋跟上去,掌心满是汗水,身上也是又热又腻,反观她身旁的病秧子却是一脸轻松的模样,此时不咳也不喘了,好端端的。
店小二往回走了两步,想起两人如此,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又追上去,凑近问道:“我瞧你俩也不是什么穷人家,为了一个都要死了的人至于吗?你们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若是真的上路了,路上会发生什么,这就不是谁能说得准的了。”
他的话也是好心,估摸着自己除去送出去的之外也还赚了不少,又劝了两句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里边的事我也是知晓一点儿的,这阵仗明摆着是上边那位不想让那位回来,你们就算去了……”
施玉儿步子一顿,店小二也跟着刹住了步子,她脸上涂得太黑看不出什么神情,店小二只听她的声音冷冷传来,“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一见。”
那病秧子看她一眼,也跟着学话道:“他就算是死了我也要见一见。”
“真是两个怪人……”
话既如此,店小二也不再自讨没趣,又嘟囔两声便走了。
病秧子却是来了兴致,瞅着自己身旁的人,上下打量了两眼,又走了两步,忽然启唇说道:“你一个女人,跟着进去怕不是为了赚那些银子吧,你莫不是别有企图?”
作者有话说:
明天早上九点二合一~
“别有企图?”施玉儿冷笑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反问道:“若是我别有企图,那你呢?不安好心?”
“嘶,还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病秧子白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毫无血色的唇上忽然撇出一抹笑意来,“我才不是什么不安好心,我白某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我此行前去,只为一睹沈相尊容罢了。”
他说的话完全没有一丝可信度,一睹尊容?在沈临川最落魄的时候去看他,施玉儿有些笑这姓白的病秧子口是心非,淡声道:“嗯,在他被流放的时候去瞻仰他。”
“这……”白陌顿了一下,也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对,摸了摸鼻,“咱们好歹也是走同一个后门进来的,你何故对我如此冷眼相向?我真的未骗你,我早就敬仰沈相了,从前便寻了许多门路却不得一见,再说我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又怕被瞧不起,故而心愿一直搁置至此罢了。”
“可谁曾想,那些上面人不敢做的事情倒是被这些衙役拿来发财,倒是令人唏嘘。”
施玉儿眸光微颤了颤,将目光落到走在前边的衙役身上,淡声答道:“我朝可没有重农抑商的传统,沈临川也不是一个轻商之人,你该去尝试一下的。”
“哦,我知道了,”白陌闻言不由得对她侧目,语气中盈了一丝失落,“好吧,我的确是有些后悔,从前不敢,现在后悔,但是我的确是想要去找他,他救过我的命你知道吗?”
“我如何知晓?”
二人的话落了只字片语到张衙役耳中,见着两人交头接耳,顿时便骂道:“讲什么话?留着力气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