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莲所说的神树据说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凡是生长在太原的子民都在这颗神树的守护下长大,沈家人也是。
这个话题引的很好,施玉儿一瞬便将京中的事情抛于脑后然后跟着雾莲去买红绸。
一个人一年只能许一次愿望。
施玉儿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落笔,最后左右望了望,才将自己的愿望写上,最后挂到一根高高的树枝上去。
她有些自私,没那么大的胸怀去写期盼天下海晏河清,她写的是期盼沈临川在京中一切安好。
神树庇护不了那么多的人,她希望神树庇护着沈临川,这样沈临川才能更好的保护这个王朝,保护她,保护他们的未来。
神树周围都挂满了高高的铜灯,枝丫上的红飘带宛如漫天的花瓣一般占了满天,施玉儿抬头时只能望见一片的红,无边无际,承载着万千人的美好愿景。
她将心中的思念与期待都写进小小的一条绸缎之上,所托寄神明,惟愿沈临川安好。
愿望许完之后,雾莲替她披上披风,见街上人越来越少,于是也打算带着她回府,“姑娘,太晚了,该回去了。”
“嗯。”
她们回去时,沈母正坐在施玉儿的小院里喝茶,见二人回来,面上又带了笑,含笑问道:“舍得回来了?好玩么?”
“好玩,”施玉儿坐到沈母的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答道:“如果伯母也去就好了。”
茶水入口有一股清甜,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透明的淡黄色,茶壶里泡的应该是花茶,有茉莉的清甜还有一些旁的味道,她便猜不出来了。
“下次我一定陪着你去,”沈母望向雾莲,见她点头,于是挥退旁人,与施玉儿说道:“最近京中出了些事情。”
施玉儿一愣,连忙问道:“是关于沈临川的吗?”
她的心底本就有疑惑,此时听沈母说了,那原本隐隐的忧虑便开始猛地膨胀出来,急的就连坐都坐不住了。
见状,沈母忙将她安抚下来,说道:“当然不是他,若是临川,我和他爹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坐在这儿,对不对?”
“你呀,莫要胡乱忧心了,左不过是那几个乱臣贼子的一些事情,这谣言又瞎传,到了太原来也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子,”沈母垂眸将自己眼底的忧虑掩下,宽慰着她,“清者自清,现在有谣言那也只是那些人传的罢了,等到真相大白之后,那些话也只会不攻自破。”
“玉儿,懂吗?”
“我都懂了,”沈母说的这些道理施玉儿都明白,再三确认沈临川没有出任何事之后她才宽下心来,舒出一口气来道:“我就知晓不是他,他前几日还给我写了信,怎么可能会出事。”
沈临川绝对不会出事的,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施玉儿都相信他不是一个会白白将自己置之险地的人。
“是啊……”沈母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眸中的润色掩盖,转而说道:“你前两天给我绣的帕子上面是那两只鸟儿么?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