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一路,姜媚感觉好了很多,但下车之前,裴景川还是问了她一句:“你确定自己可以吗?”裴景川的表情严肃,带着审视,好像姜媚要是说不可以,他马上就会带她回裴家。姜媚心念微动,软声道:“公子刚刚的方法很有效,我没问题的。”虽说裴景川不把她强留在身边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但她也不会退缩。她要亲眼看看,李氏和周岚是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姜媚语气坚定,裴景川见她似乎并未强撑,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下车之后,他突然变得虚弱,大半身子都倚在姜媚身上,靠着姜媚搀扶才能往前走。台子已经搭好,周围围满了人。最前面的并非市井百姓,而是玄武街附近的权贵世家。以家风严正闻名百年的裴家,族中人才辈出,这强夺人妻的还是头一个,大家都想看看前途无量的裴家三郎究竟会不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当然,还有一些派了杀手的人做贼心虚,想看看裴景川到底知不知道真凶是谁。太子走在前面,众人都恭敬行礼,而后全都把目光投向裴景川和姜媚。外面传得那样难听,裴景川却没有半点儿避嫌遮掩的意思,他着一身玄色锦衣,衣服上有大片金丝绣的卷云纹,冷沉矜贵,还有一丝冷寒的霸气。那霸气并不具有攻击性,只恰到好处地把扶着他走路的姜媚纳入羽翼之下,明晃晃地告诉众人。这人是他罩的,谁都动不得。台子上备了椅子茶几,太子让裴景川落座,被裴景川温声拒绝:“下官是涉事之人,哪有与殿下同坐之理。”说这话时,裴景川的胳膊还压在姜媚肩上,姜媚矮他一头,他站得不太端正,透出两分不羁。台上的人知道他是对太子恭敬,不让别人诟病太子有失偏颇,台下的人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是爱惨了那个叫姜媚的女子,竟不惜豁出颜面,非要与她站在一起接受狂风暴雨。太子重重拍了下惊堂木,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和在裴家的时候不同,太子先问李氏和周岚有何冤屈。李氏憋了一路,忙不迭地哭嚎起来:“殿下,裴三公子身边的女子是我儿子的发妻,他们去年年初才成的婚,我儿对她一片痴心,不曾嫌弃她出身卑贱,我更是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没想到她竟然与裴三公子勾搭上了,裴三公子在祁州那么久,难道不知她是周家妇吗?”众目睽睽之下,李氏料定裴景川不会对自己做什么,都敢大着胆子质问裴景川了。周岚被裴景川踹得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但见李氏说完看向自己,还是大声附和:“殿下,民女的娘说的句句属实,民女的爹早亡,是娘含辛茹苦拉扯我们兄妹长大,嫂嫂过门后,我把自己的衣裳首饰都给了她,还和娘一起给人做绣活赚钱养家,嫂嫂若是嫌弃我们家贫,为何不早说,与裴三公子联合起来戏耍我们难道很好玩吗?”有叶青苑暗中让人推波助澜,这些事早已传开,不少人都因此激动,骂姜媚和裴景川是一对狗男女。有看不惯裴景川的纨绔子弟更是大声嗤笑:“我还以为裴家真是什么名门清流,原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啊,难怪裴三郎迟迟不肯迎娶叶六小姐,原来是品味独特:()咬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