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未到,在外的乜罗就匆匆折返,来到堂前:“下官拜见相公!”
“不必多礼!”
狄进开门见山:“唤你来是有一事相询,你可听过西夏之地,有一位祭祀青羊神的‘上师’?”
“听过!”
乜罗即刻点头,眉宇间更是一动:“相公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此人也是‘组织’的一员?”
狄进坦然道:“我有所怀疑,却无证据,你可有根据?”
“有!下官见过‘上师’赐予各部的药物!”
乜罗眼神左右扫了扫,见堂中没有外人,便低声道:“下官为番人各部祈福时,所燃的焚香,所备的药物,与那些同出一源,皆是迷惑人心,长久以往,产生依赖之物!”
狄进道:“你因此怀疑他与‘组织’,甚至与‘司命’有关?”
乜罗沉声道:“‘司命’不可能直接抛头露面,定有调教的忠心传人,替其执掌祭司权势,‘上师’就是如此,但此人越是醒目,抓到他后,能问出的消息恐怕越少,还得拿下‘锦夜’,才能拷问出关键情报!”
狄进目光微动:“听伱之意,有所收获了?”
乜罗语调上扬:“下官正要禀告相公,族中散出去的眼线,昨日在杨家城南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高瘦汉子拐入一条偏僻的小巷,所经之处隐隐有美酒的气味,从特征来看,有可能就是‘锦夜’!”
狄进平静地道:“但他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抓到踪迹,不是么?”
“是!”
乜罗正色道:“下官很清楚,这个刽子手极为难缠,他若故意暴露行踪,那便是诱敌之计,想要除去我这个弃暗投明的‘组织’叛徒!但他要杀我,我也要拿他,而在麟州境内,他可用的人手绝不及我,我不用正式出面,只要不断加派人手便可,这场较量足以应下!”
狄进知道这位投靠朝廷后,免不了立功心切,也没有一味的泼冷水,话锋一转:“英夫人一案,你查得如何了?”
乜罗收敛情绪,沉稳地道:“相公明鉴,下官根据巴鲁那条线查下去,发现之前确实有人故意提供线索,让我们知晓,无论是巴鲁的意外身亡,还是他与英夫人的关系,都别有隐情,但再往后面查,就没什么新的进展了!而另一条线索,当年英夫人举族逃来麟州,原本也应该有接应人,也被查出来了,只不过有些古怪……”
狄进见他吞吞吐吐,直接道:“现在不是正式的记录在案,只是对于案情的猜测与探讨,你尽管说来!”
乜罗定了定神:“这家人是筚篥族,是麟州番部中排得上号的大族,然事后查明,其父出身武德司,现在应该叫皇城司?”
狄进奇道:“接应‘英夫人’的,是皇城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