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股风把你刮来了?”郭国柱正在炉前和于文猫着身子检查炉膛,身后有人叫他。他转身一看,惊讶地张大嘴。同时,他的右手抬起来,已经捏住头上的帆布鸭舌帽,把鸭帽沿下脏兮兮的黑眼镜片翻上去。这些动作都是下意识做的。他摘下来松松垮垮的帆布手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洞开着的大门口。甄凤未正站在那里。大臭和福生起哄:“呀,看人家郭国柱,还讲究哪股风了,是不是你女朋友?”郭国柱脸上笑着,话语挺难听:“去你妈哇,开啥玩笑呢。俺们同学。”福生推大臭一把,说:“人家郭国柱的同学。别瞎说。”郭国柱走过去,一脸疑惑地看甄凤未。甄凤未笑了,说:“奇怪吧?正忙呢吧。”客气话音刚落,没等郭国柱再开口,就连珠炮地说,“别影响你工作。我今天没啥事,本来想给你电话,想了想,刚才正好在俺们车间了,所以刚走到厂大门口,一拐弯就过来了。心想,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你呢,结果,嗨运气还不错,你在呢。简单点,两件事,一个是徐利今天已经和厂里徐总他们去bj了,然后由bj飞德国。”甄凤未说起这些新词,显得极其自然和顺口。好像这些遥远陌生的词语本来就应该出自她的口。郭国柱边听边笑。他心里明白,他的笑不纯粹为徐利高兴,更多的是因为甄凤未在学校时就:()车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