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钮祜禄氏,四贝勒府上格格,见过太子殿下。”瘫
康熙烦躁的一天
没人知道那天钮祜禄氏和太子说了什么,只是从第二天开始太子身边多了一个宫女,大家都唤她彤儿,据说这是太子从边境带回来的,很是宠爱,几乎不离身的带着。
佟桂宁听说此事之后觉得有些意外,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人?
而且这个宫女很神秘,佟桂宁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旁敲侧击的打听后,发现这人也几乎不做伺候人的活,太子还拨了个小丫头服侍她。
或许是美色误人吧,佟桂宁彻底撒手不管,她也管不了。
不过这个彤儿还是以最快的时间在毓庆宫打响了名声,为了她,太子亲手抽了弘皙三下手板,这就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就连康熙都有所耳闻,不过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毕竟保成先前声情并茂的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多话,其中特意讲了他如何不重女色,当然了,还有男色。一心放在在攻克准噶尔这件事情上,自己还觉得孩子确实长大了。
没想到他玩儿了个金屋藏娇,不仅收了别人送的女人,还敢直接带进宫来,面不改色的和自己说笑。
那保成说的那些话里,能信几分?
梁九功轻手轻脚的给康熙换了杯温茶,余光瞄着皇上神色有些郁郁,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刚刚打了胜仗没几天,皇上如何又恼了。
就在养心殿宫人战战兢兢的时候,十爷闪亮登场了,梁九功看着晃晃悠悠走过来的十阿哥忽然表现的非常热情。
十阿哥满意的摸了摸小肚腩,虽然这段时间自己没来皇阿玛这里来刷存在感,但是皇阿玛还是很喜欢爷的嘛,没看梁公公都这般作态。
就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十阿哥进了养心殿,刚刚表示自己手头紧,想要向皇阿玛预支薪水,那意思皇阿玛你不赏赐儿子点好东西?
结果被康熙摔杯动盏,骂了至少一个时辰才灰头土脸的从养心殿出来。
十阿哥揉了揉自己跪麻了的膝盖,没忍住回头看着养心殿的方向,老爷子这是从哪里生了一肚子气,把邪火都撒在自己身上了,真是晦气。
不仅没要来银子,反而赔进去三年的俸禄。
十阿哥心算了一下自己还要多少年才能正经领俸禄,最后发现实在算不清楚,转身出宫找九哥去了,主要是为了分享皇阿玛气大了的八卦,才不是要问他要银子呢。
儿子心眼多糟心,没心眼更是糟心,康熙骂过十阿哥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眼下他是不想看见儿子们了,又不想一个人呆着,想着弘皙受了委屈,得好好安抚下,于是派人把弘皙叫了过来。
弘皙自小就是养心殿的常客,他面对康熙一点也不害怕,对答如流如寻常祖孙般相处。
康熙看着他面部的棱角,仿佛看见了缩小版的太子,那是青涩的全身心信任自己的保成。
看着这张相似的面庞,康熙失去了交谈的性质,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功课,就让他下去了。
弘皙糊里糊涂的来,糊里糊涂的走,只凭借直觉判定皇玛法心情不好,就没有强留,记在了心里,想着和阿玛说一声。
弘皙走后,养心殿又恢复了静谧,康熙翻动着奏折,越看越心烦,最后全部撇开去,想要叫后宫的人来解闷,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几个名字,都觉得无趣。
“弘晖还在上课?把他喊来!”康熙想了想,最后说道。
梁九功见弘晖跟着小太监疾步走来,小声的提点他:“刚刚十爷请见皇上,被罚了三年俸禄,阿哥警醒些。”
“多谢梁公公。”弘晖会意,从怀里掏了一个荷包,递给了梁九功,“这是舶来品,海上送来的烟卷,气味小,您尝尝鲜。”
“谢阿哥赏。”梁九功没有推辞,真要是大额银票,他可不能收,这种小玩意正好。
“弘晖给皇玛法请安。”因为是上课期间被临时喊过来,弘晖手上还有残余的墨汁。
康熙眼尖,发现了墨汁下面的痕迹:“你手上怎么回事?”
弘晖往后缩了缩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皇玛法别笑话弘晖,外祖父说他梦见了一个胖娃娃提着木剑追着他跑,这正好应在了额娘的身孕上面。弘晖想着给小弟弟亲手做一套木剑,能让他从小玩儿到大的那种。”
“大号的还好,小号的容易扎手,这都是弘晖学艺不精的痕迹。”
“费扬古这是做梦都想着要个外孙。”康熙笑道,“你去看过了,他身体怎么样?”
弘晖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回皇玛法的话,外祖父的伤养了这么久还在溃烂,其余的刀剑伤都好说,就是腋下的火铳伤,反复的感染,好在人终于不整日发烧了。”
康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弘晖板正的小脸,就像是老四的翻版,在心里觉得血缘关系真是妙不可言。
“对了皇玛法,请您尝尝这个。”弘晖忽然兴冲冲的从包里翻出了一个油纸袋,里面是卤好的花生米,颗颗饱满,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前几年弘晖种了土豆、玉米、红薯,这是第一次种花生。孙儿和弘昀一块儿,比十四叔种的产量多了半袋,阿玛笑话了十四叔好久。”弘晖回忆了一下十四叔不可置信的目光,乐不可支。
“你十四叔偷懒了。”康熙挥挥手,想要试毒的太监不敢上前,只求救般的看着梁九功。
弘晖注意到了他们的眉眼官司,抢先吃了一粒:“额娘让人卤了好些,都被阿玛抢走了,弘晖只分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