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就是想进四贝勒府,宜婳想了想,换上了见客的衣服,在弘晖的陪同下走到了大门口。
“来者是客,本不该拒之门外,只是客若是恶客那就另当别论了。”宜婳先开口,省的郭络罗氏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棠
“八福晋来势汹汹,不知可提前递了拜帖,今日我身体不适,原本大夫说要卧床静养,此时却不得不出来吹风,这也是你做弟妹的道理?”
郭络罗氏没想到宜婳先发制人,在她印象里,四贝勒是一个有些温吞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好人,只有她的孩子们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反击。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落魄些,八爷还没有像大阿哥一般被圈禁呢,就不被人放在眼里了。
只是自己到底是来求人的,郭络罗氏只能忍气吞声:“四嫂,不是弟妹不知礼数,实在是事急从权,八爷如今正被四贝勒押解去了宗人府,还请四嫂通融,让弟妹去看一眼八爷。”
“八弟妹,我们爷昨日半夜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具体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是我能参与的。八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没做过的事,早晚可以水落石出不是。”
“再说,皇上心疼儿子,必不会让他受苦,弟妹安心回去吧,许是你听错了也未可知。”
郭络罗氏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好想学那些粗鄙妇人,来一句“放你娘的屁”。棠
“四嫂,我也做不来什么,就是给八爷送点衣服和吃食,你看能不能和四伯说一说情。”
宜婳见郭络罗氏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直接双眼一闭往后一躺,她听到弘晖无比慌张的声音传来:“快去请太医。”
弘晖抱着宜婳,红着眼睛看了看郭络罗氏:“额娘从前几日起就下不了床,今日八婶也见了人了,请回吧。”
郭络罗氏被气了个半死,她乌拉那拉氏分明是在装晕,都能看见她眨眼睛,这算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弘晖将宜婳抱回了正院,宜婳看着他,只感慨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之前只能窝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如今已经长成可以保护自己了。
“弘晖,前几日宫里娘娘找额娘说话,说你如今也大了,不能没有屋里人,额娘觉得得问一下你的想法,你是喜欢温柔点的还是活泼点的?”棠
弘晖没想到宜婳开口说了一个和八阿哥完全无关的话,涨红了脸:“额娘!儿子没有这个想法。”
“嗯?”宜婳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没有哪个想法?不喜欢女人?”
“不是,额娘你想什么呢!”弘晖知道额娘这是想歪了,连忙解释,“儿子从小看着额娘和阿玛相处,想着日后能和福晋如您二人一般相处就好了。”
这样,宜婳明白了,这到有些棘手了,弘晖莫不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感?
只是他身在皇室,日后有很大的可能更进一步,接近他的人都各有心思,就是她自己都不能说全身心的向着胤禛,又怎么能奢望这样的爱情呢!
太子复立
八阿哥被关了几日就出来了,皇上夺了他的爵位,如今就是寻常宗室,身上的差事也都停了,赋闲在家,落得个从头开始。赿
在这场风波中,明面上受到实际影响的是纳兰一族,明珠要善始善终的想法终于是梦幻泡影,他被赐了一杯毒酒,纳兰家群龙无首,立刻被瓜分殆尽,一夕之间就不复往日的荣光了。
胤禩在宗人府里并未受到虐待,裕亲王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子侄辈,他只是没有特别关照罢了。回了自己府上,跨过火盆,撵走霉运,他看见的就是眼含热泪还强颜欢笑的福晋以及他抱在怀里的孩子。
弘旺被教养的不错,见他看过来,奶声奶气的唤着“阿玛”,八阿哥抱起他颠了颠,和福晋去了正院,留下纳兰氏以及她身后的几位侍妾。
或许是患难见真情,八福晋觉得自己和胤禩又亲密了许多,仿佛回到了刚成亲那会儿,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俩,没有别人。
如今,除了他们俩,还有弘旺这个小磨人精。
八福晋氏喜欢这个孩子的,如果他不是越长越像纳兰氏的话。
胤禩抽空去了一趟纳兰氏的院子,两人对坐相视无言。赿
“你背叛爷?”胤禩有些不理解,他给了纳兰氏足够的尊重和宠爱,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在宗人府的那几天里他仔细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环。
从府里丢了人开始,胤禩就想过是不是出了内贼,也曾经内部筛查过,不过没有结果。
如今想来早有预兆,若不是女眷里应外合,桃儿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带走。
纳兰氏抬眼看着胤禩,眼神里闪过恨意:“八爷,你知道对一个母亲来说,最不容原谅的是什么吗?”
“就是把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郭络罗氏善妒又不能生育,是我给爷诞下了子嗣,结果呢,她轻飘飘的就摘了桃子,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给她养着!”
“你知道我有多胆战心惊吧,只要想着我的弘旺每日在那个毒妇手下讨生活,就恨不得生啖其肉。”赿
“我那么绝望,多次向你求情,你根本不在乎我们母子,弘旺能不能活又有什么关系,你还会有很多个孩子,哈哈哈哈。”
“我姓纳兰,爷不会才知道吧。”纳兰氏镇定自若的喝着茶,“我死不足惜,只是爷,你要精心着弘旺。”
“或许,这就是你唯一的孩子了呢。”纳兰氏说完,胤禩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