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人可是精通医术,不知道师承哪位国手?”宜婳有些茫然的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不曾学医。”
“那就奇了,皇上事母至孝,每日都有太医请脉,专业的人都说太后娘娘要静养,你这番话莫不是想要对太后不利!”
年氏一下子就慌了,她连忙跪下:“臣妾并无此心,请皇后娘娘明鉴。”茠
“你起来,动不动就跪下不是后宫姐妹相处之道。”宜婳没打算追究,“你们能来给太后娘娘解闷,这很好,只是太后娘娘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皇上的心,自然是慎之又慎的,这等无稽之谈猜测之语再不必说了。”
“臣妾领训。”年氏白着脸坐了回去。
宜婳明白,这是德妃借着年氏的口试探,她现在几乎等于被禁足的状态,皇上说她病了,她就只能病下去。
“太后娘娘要保重身体,先皇地下有知,也会如此劝您的。”宜婳打算吓唬她一下,毕竟这是脑袋上随时挂着殉葬debuff的人,还是乖乖盘着的好。
德妃听懂了宜婳的威胁,忍了半晌才没有把茶杯扔出去,最后只能伸手摸了摸额头,做痛苦状。
绿嬷嬷赶紧扶着德妃起身:“太后娘娘,您又头疼了!”
“娘娘好生休息,儿媳告退。”宜婳起身就要走,忽然转头,“对了太后娘娘,弘晖一直说想要给您请安,等您舒服了些再传召他吧。”茠
德妃原本的愤怒在听到弘晖两个字的时候都化作了沉默,她低着头叹了口气。
绿嬷嬷见难得德妃的态度软化了几分,屋里又没有外人,开口道:“娘娘,不如您去和皇上服个软,皇上最是看重情分,您只要低个头眼前的困境就都迎刃而解了。”
“本宫是他的生母,做额娘的要看儿子颜色,哪有这样的道理!”
“娘娘,皇上是天子,不是寻常母子啊,您要是再这么和皇上顶下去,十四爷那里如何收场啊?奴婢打听过,这段时间十四爷一直赋闲在家,朝臣都敬而远之,长此以往奴婢怕十四爷想不开啊!”绿嬷嬷下了一剂猛药。
德妃咬紧了牙关,没有说什么。
枯坐了许久,她终于开口:“吩咐小厨房,做些霜糖糕来。”
“唉,奴婢这就去。”绿嬷嬷连忙欢喜的应下。茠
宜婳回到了翊坤宫,想到李氏和年氏结伴同行的场景,有些纳闷:“齐妃和年贵人最近走的挺近的?”
陈嬷嬷现在基本是在翊坤宫养老,宜婳并不安排她做些什么,她闲下来的时候就调教一下刚入宫的女孩,因此她的消息来源还是挺广的。
“娘娘,这都有将近半个月了,年贵人每日雷打不动的去永寿宫请安,一开始齐妃还真不待见她,后来奴婢听说年贵人送了齐妃一整套红宝石点缀的头面,这才进了永寿宫的大门。”
“这年贵人也是个人物,没几日就把齐妃哄好了,如今成双入队形影不离的。奴婢听说前几日皇上去齐妃那里看大格格,就和年贵人也说了几句话。”
陈嬷嬷仔细看了一下宜婳的表情,发现她没有伤心,这才继续说下去:“奴婢觉得年贵人这是上次来投奔娘娘不成,换了条大腿抱,如今看还是有成效的。”
陈嬷嬷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娘娘,如今不比在王府里,年贵人那里,要不要敲打下。”茠
“随她去吧。”宜婳摇摇头,李氏看着鲁莽其实心细,年氏跟着她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再有就是现在她和胤禛有了些默契,他们之间不是什么人都能插进来了,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再说,如果胤禛真的想要宠爱谁,宜婳也无能为力,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男女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年思思确实和胤禛说了两句话,只是那两句让她倍感耻辱。
胤禛确实是来看孩子的,宫里孩子少,阿哥们都去了皇子所,公主就跟着生母住,他知道了这孩子被绣房怠慢以后,深觉还是自己宠爱不够的缘故,因此闲暇时候总记得来瞧一瞧。
年氏就站在李氏身边,两人本身就差着岁数,再加上年氏喜欢穿的素雅些,她也有意在李氏面前当绿叶,结果胤禛真把她当成了宫女使唤。
年氏回到自己的住所还记得李氏看笑话的表情,她攥紧了拳头。
敲打
宫里没有秘密,没过两天,年氏闹得笑话就传遍了,裕嫔心情很好的在插花。限
她身边的宫女见状凑趣道:“娘娘,年贵人终于知道要娴静了,这几天别说去齐妃那里献殷勤,就连屋门都没出。”
裕嫔拿着剪子咔嚓一声修理着花枝:“年贵人心比天高,觉得自己家世好长得好,就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如今再看还不一样是万岁爷的奴才。”
“娘娘,还是有区别的,您是主子,她在皇上眼里啊就是奴婢。”宫女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见裕嫔没有责怪,知道这是说在了娘娘心坎上了。
如今满宫的流言,也有主子推波助澜的结果,不然谁关心一个小小的贵人呢?
宜婳知道这件事之后,下令玉玲拿几匹上好的雪缎,再加上一些胭脂水粉给年氏送了过去。胤禛是无意中打了年氏的脸面,又不是她犯了错,背后蛐蛐别人宜婳做不到,她只能安抚一下,表达自己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可以平息流言。
年氏在玉玲面前表现得很是感激,千恩万谢的把人送走之后就想拿剪子把布料都剪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丢脸过,如今她贵人的威信还没有建立起来,就直接被碾碎了,年思思想着这段时间接连受挫的遭遇,实在忍不住了捂脸痛哭了起来。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