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白丢一马,中路车炮虽成抽将之势,但是黑方双车结成霸王,又能随时架中炮反将,是以根本无法造成威胁。孟建国另寻他路,车八进四,进车骑河,要吃3卒(红左),期望双车炮能在左翼发动一些攻势。叶知秋直接炮2平5,还架中炮,邀兑红炮,简化局势。所谓多子求兑,少子求战,说得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何况黑方现在缺象,缺象怕炮攻,这时候最好赶紧把炮兑掉,掐掉对手最后可能产生的骚扰。红方中路少棋,无法避兑,孟建国干脆不管,车八平七,吃掉3卒,捉吃底马。叶知秋马4进3,跳到士角,反过来踩骑河车。这时候孟建国突然炮五进五,先行动手打掉黑方中炮,既然避无可避,干脆兑掉算了,拖拖拉拉的,不是老爷们作风。叶知秋本来就是娘们,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你先动手正好,象7进5,飞掉中炮,还先手踩着黑方骑河车。孟建国车七平九再把边卒一划拉,想要下底线将军。叶知秋一看没事儿,到时候落象,用士角马看住,就是‘只马当象’,单车根本攻不进来,于是不管,马7进6,跃马檀溪,直奔槽位而去。行棋至此,孟建国见事不可为,干脆推枰认负,一点儿都没有再挣扎,他就是这么爽利一人儿。从头到尾,这是黑方子力第一次过河,就一举奠定胜局。纵观本局,孟建国在开局伊始就架起中炮,集结重兵向黑方阵地发起攻坚战役,可谓来势汹汹,杀气腾腾。面对敌人咄咄逼人的攻势,叶知秋贯彻防守反击的战略,阵型上不落窠臼,不走屏风马的堂堂之阵,避开其事前准备,而改以冷门布局龟背炮来构筑防线,这大出孟建国意料之外,急切之间竟无机可乘。当此之时,他若能及时调整战略,调整阵型转为对峙之势,则胜负尚未可知。无奈孟建国棋风凶悍,喜攻好杀,执意从中路攻坚,结果久攻不克,自己过河的三路马反而因孤军深入而遭到对手集重兵围歼,反丢一子,致使叶知秋子力尚未过河,其形势便难以支撑。行至第二十四个回合,黑方尚无一子跨越红方的河界,完全是内线作战,因为内线打得好,过河之后,已无大仗可打,是以第二十五个回合,黑方一马渡河,红方即拱手认输,如此战局,堪称千年难得一遇。孟建国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这本是好事,可惜太过急躁,轻兵冒进,犯了兵家大忌,致招此败。叶知秋剑走偏锋,却能审时度势,扬长避短,终于化被动为主动,守得云开见月明。《孙子兵法》有云: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此治变者也。以此来观本局,当真是若合符节,无有不中。这样第四台比赛结束,叶知秋执黑后手战胜孟建国,新生黑马中原队则以6:2的台次分战胜了传统豪强小虎队,算是爆出了一个大冷门。新凤兰很高兴,看来暂时不用换工作了。“说实话,你们的进步超出我的预料,我现在真的觉得,我们能够打败所有强敌,夺得全国大赛的总冠军。”雷振东不高兴了:“合着您以前一直觉得我们就是说说啊。”新凤兰看着他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雷振东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哈哈笑道:“我也是现在才觉得大有希望。”新凤兰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好好玩上一天,然后再凯旋回师!”“教练万岁!”欢呼声传到隔壁,落在小虎队的耳朵里,那可真是五味杂陈。“要是国瑞哥在……”郝继来仍不服气。王虎臣道:“国瑞虽然不在,但是你别忘了,岳山同样没有上场,人家也留着力呢,可还是轻而易举的把我们打倒了。我现在想,我们的实力差到这个份儿上了吗?”王丽娜道:“我们就输了一场而已,还不至于产生自我怀疑吧。”王虎臣摇摇头:“输一场要有一场的收获,不然不是白输了嘛。”接着自问自答道:“我想这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心态的问题。我们在第一轮击败岭南队以后就有点目空一切了,现在想想又算什么呢,许仙根本没上场嘛。这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全队上下都有这个毛病,骄傲自大,盲目乐观,战前不做精心准备,战时没有详细规划,一旦对手走出了出乎意料的招法就心慌意乱,自乱阵脚,闭着眼睛一通乱走,这样的队伍怎么可能不败呢。”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脸羞得通红。王虎臣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居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我现在很庆幸,我们这一败来得很及时。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全国大赛果然强手如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原队就有如此的实力,那些老牌的豪门只会更加难对付,如果我们一直是这种天老大我老二的心态,早晚要栽更大的跟头,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现在,一切还不晚。”“队长,我们还有机会报这一箭之仇吗?”孟建国抬起头来问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藏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只要有心,一定会有机会的。”龙江棋院的聂副院长推门进来,一看众人的样子乐了:“好,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冠军队伍的气质嘛,看来不用再专门给你们开检讨会了。”王虎臣道:“检讨会还是要开的,咱们这回战败不同以往,看家的功夫被人给破了,这要是不想法练回来,以后怎么行走江湖。院长,教练和国瑞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在南洋还有活动,明天是回不来了,不过郭教练给了准信儿,下周一准回。”“唉。”王虎臣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说晚点儿再告诉人家,叫人家多高兴一天呢,毕竟得了冠军嘛。”“拉倒吧,比赛的过程你们教练在万里之外一直盯着呢,只是憋着没说话。”“唉,丢死人了。”王虎臣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颜见江东父老啊。”“对了,明天中原队要去冰雪大世界玩,咱们得有人陪着,你们愿意不愿意去啊。”聂副院长又说了一件事。孟建国听了直摆手:“拉倒吧,输得这么惨,怎么见人呐。”“去!”王虎臣拍板了:“全队都去,输了更加要去,到时候都得给我乐呵的,别摆臭脸啊。”聂副院长很满意:“我说也是,输人不能输阵嘛,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咱们东北爷们的气派。”:()象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