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拿起那枚印章,脑海里浮现出墨尘跟金玉兰少年意气,英姿勃发的样子。
纵使过去二十年,他们的模样却无比清晰出现在御九渊的脑海里。
‘将军,此战之后,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
‘求将军为我跟玉兰指婚。’
‘这事儿单你一个人可说了不算,本将军说了也不算啊!’
‘我跟玉兰情投意合……’
‘那就好办多了!本将军应你!’
‘谢将军!’
“王爷……”
书房门启,跟御九渊一般岁数的管家走进来。
管家也是六旬年纪,身板笔直,脚步轻缓,肌肤黝黑,眼睛瞪起来跟铜铃似的,一点不像寻常府邸的管家,“王爷在想旧事?”
御九渊搁下印章,长叹口气,“何事?”
管家拱手,行的是军中礼,“回王爷,属下刚得到消息,拱尉司司首裴冽带着御医院院令苍河,萧瑾的夫人顾朝颜,还有顾朝颜的弟弟秦昭,去了河朔。”
御九渊白眉微皱,“这是什么组合?”
管家摇了摇头,“属下也想不明白,若说裴冽带顾朝颜查案,顾朝颜带自己的弟弟同行,都有情可原,可苍河不在御医院里呆着,属下想不通。”
“或者裴冽觉得此行凶险?”
“苍河有什么用?”管家不以为然。
呵!
御九渊笑了笑,“今安,你倒是忘了阵前为何要带军医了?”
“他们又不是去打仗……”
管家,谢今安。
“与打仗无异罢。”
御九渊重新拿起那枚印章,“看看。”
谢今安上前一步接过印章,翻至印章底端,夜鹰标识清晰入眼。
“王爷……”
“是不是真的?”
他以指腹用力按压印章,松开时落目,表情严肃,“是真。”
“你觉得,这是巧合么?”
御九渊看着眼前这位与他出生入死数十载的主仆,兄弟,挚友,笑亦是悲,“说说。”
“必然不是。”谢今安恭敬应声。
御九渊点了点头,“是啊,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