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冽表示他们刚出天牢时洛风收到的消息,不会错。
“怎么……又是他?”
“五皇兄既已与赵敬堂结下梁子,赵敬堂不死,沈言商就一定要死。”裴冽冷静分析,“至于为何又是萧瑾,五皇兄气他当日在法场上办事不利,折腾他是其一,除他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顾朝颜蹙着眉,“他有伤在身……”
换作之前,裴冽会误会这句话,可现在不会。
“便是有伤,夫人想偷梁换柱也是不易,所以我劝夫人别乱打主意。”
“我不会。”
裴冽瞧着她,忽然觉得好笑,“夫人说谎话时眼睛喜欢往左边看,还是右边?”
顾朝颜被问的一愣,数息,“我刚刚往哪边看了?”
“左边。”
“那右边。”顾朝颜觉得自己很聪明。
“夫人
刚刚就盯着本官说的,哪里都没看。”
记忆忽然回到儿时的那座山。
天已暮,明月高悬。
他与女孩儿站在山腰,极目远眺万家灯火,激动落泪。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该笑!’
‘那你为什么哭?’
‘风大吹的。’女孩儿用脏兮兮的小手替他抹净眼泪,‘我们都不哭了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
‘顾朝颜。’
‘我叫……’
‘你叫小黑。’女孩儿牵着他的手,‘我们快点走,天亮就能赶到潭州城门,你随我回家,我帮你找亲人。’
车厢里,顾朝颜觉得裴冽狡猾了。
“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前面就是将军府,大人把我放在这里就好。”
顾朝颜非但想轻举妄动,而且现在就想动。
裴冽看着她,“夫人刚刚看哪边了?”
顾朝颜,“……大人觉得我应该看哪边?”
天亮,他被小女孩儿牵着走向城门。
城门大开,他们两个还没入城就见排在城里最前面的两拨人跑出来,见到二人仿佛祭祖一样号啕大叫。
‘顾朝颜,你等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
‘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