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不耐烦,“国公府现在遭了大难,你在这里求神拜佛有什么用,能保你什么?求人不如求己,想想办法!”
木鱼声止。
季宛如轻轻吁出一口气,“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楚依依被这句话噎住,片刻走到季宛如
身边,悲愤辩解,“倘若你们都死了,我怎会苟且偷生!”
似乎没想到楚依依能说出这样的话,季宛如不禁侧眸。
只是在看到楚依依的那张脸时,眼中异彩渐渐褪去,“可你走了三次。”
“那还不是为了打探消息?”
楚依依早就想好了说辞,“眼下柱国公府被人围的水泄不通,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事,外面的人又进不来,想要知道父亲跟锦珏的情况,只能靠我一遍一遍,死皮赖脸的进进出出!”
季宛如诧异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说的,当真?”
“不然呢?”楚依依甚至有些委屈,“如果不是我把父亲的消息带进来,嫡母如何知道父亲的想法!”
“国公爷什么想法?他现在如何,二公子还好?”季宛如搁下木鱼,眼底有光,满眼期待。
楚依依瞧了眼食盒,“母亲先用膳。”
“我不饿,你且说说国公爷他……”
“母亲不吃,我便不说。”
楚依依装成一副心疼模样,连青然都觉得过于造作,“季夫人,这是大姑娘的心意。”
季宛如由着楚依依搀扶坐到桌边,看着桌面摆的两道菜,一时心酸。
这么多年,楚依依踏进她房间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多半都是斥责她不知进取,不求上位,愚蠢至极。
青然盛好饭,端给季宛如。
“依依,你……”
“事情是楚锦珏惹出来的,可父亲为保楚锦珏,在公堂上把罪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楚依
依回府里时打听过,府内之人对外面的情况只知道一个大概。
她就凭这点,随便胡诌了几句诓骗季宛如。
“……父亲认罪,是为免谋逆大罪落到楚锦珏身上,因为丹书铁卷救不了谋逆的人。”楚依依试探着看向季宛如。
“丹书铁卷……对,对对对!”季宛如好似想起什么,绝望中透出一抹宽慰,“若真国公府遭难,至少大夫人跟两位公子能活,也好……”
听到这句话,楚依依眸色骤暗。
她强忍戾气,“母亲可知嫡母的丹书铁卷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季宛如立时警觉的看过来,眼神里的防备简直不要太明显。
“母亲不信我?”楚依依红了眼眶。
季宛如太清楚自己女儿的行事作派跟心机城府,她是不信。
看出季宛如仍有防备,楚依依眼泪哗啦掉下来,“我平日里是讨厌嫡母,讨厌楚晏,可楚锦珏视我为亲姐,父亲待我如掌上明珠,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我再没良心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落井下石!”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季宛如搁下饭碗,狐疑道。
“是父亲!”
楚依依抹了眼泪,“我离开国公府之后去刑部大牢看了父亲,父亲的意思是,那些夜鹰的目标是整个国公府,他们在知道丹书铁卷之后定会打它的主意,断了国公府的后路!父亲叫我告诉嫡母,原本藏丹书铁卷的地方很有可能暴露了,务必换另一个地方,
可是……”
见女儿欲言又止,季宛如猜出大概,“你与夫人说了,夫人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