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批命是谁的意思?”司马戈站起身,一张脸风雨欲来,咬着牙缝一字一句地开口。“是萧七姑娘的舅母顾家的夫人!是她主动找到小的,要小的为七姑娘编造命格,克父克母妨男妨嗣这句批语完完全全是她指使的。”江道人急急地开口,害怕贵人将气撒到他身上。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在死前却不想遭受折磨。“是不是你旁边的这个妇人?”司马戈阴森的目光转向呜呜发不出声音的妇人。“是她,就是她!是她记恨刺史夫人不愿将七姑娘嫁给她的儿子,才给了一百两银子让小的去造谣七姑娘的命格。”江道人隔了十年也对此事记忆犹新,转头一看熟悉的面容立刻高声开口。“呜呜”白氏的眼睛瞪大,不停地摇头,似在否认这个人所说出的话。“你不必摇头,是你领着我到刺史府上的总不能否认吧!”江道人又一句话急着说出来,“你仗着自己是七姑娘的舅母,又知道刺史夫人一直着急生下男嗣,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招数!”“不止,将七姑娘关进佛堂七七四十九日也是你这恶毒妇人想出来的!”“若不是你这恶毒妇人心肠歹毒,欺人太甚,我也不会害怕地离开苏州城!”司马戈懒洋洋地又坐了下来,苏州知府重新为他奉上了一杯清茶,缓缓道,“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要漏。”他漫无目的的不知在看向哪里,但底下的江道人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将当年他与白氏两人的交易和做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嗯,不错,真是好一场大戏。”司马戈含笑开口,然后慢慢的将视线放到了底下妇人的身上,“现在,该审问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妇人了。”“若是不如实回答,就扒了你的皮子。”他的语调轻轻柔柔,但在这阴暗的牢房之中却透露着一种诡异。“是你对萧家怀恨在心,指使这个人到刺史府去……为人批命?”“呜呜!”白氏的嘴中依旧堵着布巾说不出话来,只好使劲的摇头。司马戈笑了,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真是好大的胆子,朕的问话这妇人也敢不答,那就…先从一只手臂开始吧。”闻言,牢中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白氏被堵住了嘴就算想要开口也说不出话来,陛下他分明是,一定要置白氏于死地了。从手臂开始……开始什么?冷汗慢慢冒上所有人的额头,就连牢中见过不少死人的狱卒都头皮发麻,扒人皮,他们…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浓郁刺鼻的血腥气很快就在整座牢狱中弥漫,司马戈的眼尾也慢慢渲染上了红色,眉眼弯弯,心情十分愉悦。“是你,怂恿将人关进了佛堂?”“呜呜。”地上的妇人眼白已经翻了上来,死命的挣扎,奈何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不懂规矩,那就顺着后背…慢慢地不要将人给弄死了。”容貌绮丽的男子语气依然温柔似水,但所有人都下意识打了个寒噤。跪着的江道人看着昔日嚣张跋扈的顾家夫人如今活生生要被扒掉一身的皮,整个人瑟瑟发抖,很快就有尿骚气从他身上传了出来。门洞后的顾夫人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冷刃划向白氏的身上一张脸血色尽失,她想要大声呼喊却被身旁的萧刺史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身子骇得摇摇欲坠,止不住的泪水一直往下流。“苏州这里的茶水味道还不错。”司马戈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夸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听说你害了你的外甥女,还想为你的儿子求娶她,而你的儿子早就已经有了庶子?”“嗬嗬。”底下的妇人已经疼得神智不清,手指不停的抓挠地面。她想要昏厥过去,但身上的疼痛怎么都让她厥不了。“区区一个商妇,胆子倒是挺大,那就继续吧。”司马戈的脸冷了下来,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心中有些烦躁。不过是一个妇人罢了,奈何要花费时间来看这污糟的血,令人作呕的皮子。想到这里他骤然站起了身,兴致缺缺,对着苏州知府冷声吩咐,“卿就在这里盯着,扒下来的皮子要让萧卿和他的夫人确认过后,你们才能离开。”苏州知府闻言心中是叫苦不迭,他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腿早就软了。然而对上陛下那双漆黑深冷的眸子,他整个人的灵魂深处都发颤,暴君,这可是暴君!“臣…臣谨遵陛下旨意。”好歹还有刺史大人陪着他不是……以后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苏州为官,一定不能到望京去,若是每日上朝看见陛下,他命不久矣!司马戈拂袖而去,临走之前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萧刺史还有他的夫人顾氏,想必这一幕他们一定印象清晰。尤其是顾夫人,怕是此事了了之后要到狭小的佛堂里面清修七七四十九日当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