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王爷是认还是不认?”临王眯起了眼睛,神色变幻,咬牙道,“却不想,本王竟然漏了你这个阉货,真是失策了。”局势再一次变化,方才还重伤的陛下完好无损地站在众人的面前,阴着脸提剑对准了临王的喉咙,阴测测地道,“王叔,你将朕的皇后藏在了何处?说出来朕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和你的心头好太后合葬!”临王闻言,缓缓地笑了,他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司马誉,“不错,能够分清时势,司马誉,你比本王要强。”“朕的皇后在哪里?”司马戈红着眼睛低吼,他的耐心耗尽,一剑刺了过去,临王的喉咙瞬间便多了一道伤口。“陛下是说,那个不听话的小皇后啊。当然是,已经被丢进了乱葬岗,尸骨无存了。”临王笑的和煦,慢慢开口说道。“司马戈,说起来还是你父皇和母妃做的孽,林家一百多条人命,全部都死上在他们的手上。你就是个孽种,皇兄也曾跟我说过,后悔让你出现在这个世上。今天你的小皇后丢掉一条命,便是上天给予你的报应。”“这是司马家的天下,却被你父皇和你两个疯子给毁掉了。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司马家的天下,可惜了如今被你识破功亏一篑。”“也可惜,本王没有看到你以为死在你心爱的小皇后的手里那种令人愉悦的表情。不过,能亲眼看着你的皇后绝望的死去,也算是一种慰藉了。乱葬岗那个地方可真是孤独呀。”临王笑眯眯地,气定神闲地开口说道,脸上的表情是愉悦的,痛快的,舒畅的。“你、该、死。”司马戈神情可怖,呼吸声又急又重,在乱葬岗的只有死人!他不过几日未见小傻子,小傻子就成了死人,孤零零地躺在了尸体堆里,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再也不会软软地喊他陛下,再也不会捧着他的脸珍惜的亲吻。都是这些人,这些人杀了他的小傻子,他们都该死!临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喉间就喷洒出了温热的鲜血来。殿中人尽尖叫,一柄利刃刺穿了临王的喉咙,他们看着他们高贵的陛下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般,面无表情地持着剑不停地在临王的身上戳刺,血腥气越来越浓,太极殿上积的血也越来越多。鲜艳的不祥的红色令每个人都不寒而栗,后背发凉。“看他就是个疯子,孽种,是他杀了先皇,如今又杀了临王。来人,给哀家杀了他,只有哀家的儿子才是皇室的正统!他不过是那个女人生下的卑贱的庶子!”太后眼睁睁看着临王死在血泊之中,忍不住癫狂地大喊。只可惜,平郡王、长公主等心怀反意的宗室,已经被何喜带来的人牢牢控制住,看到太后毫无姿态的朝他们大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司马戈这个暴君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太后偏要火上浇油。太后见这些不久前表忠心的宗室如今一个个露出了害怕甚至憎恨的表情,心中大怒,奋力挣开了辖制她的两个内监,张牙舞爪的朝着司马戈而去。然而,横空里,一名红衣女子面色平淡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利落地像太后刺去。只是,因为一只清瘦而有力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臂,匕首只往里刺入了一寸。感受到临王妃眼中浓重的恨意,司马誉慢慢垂下了眼眸,充满讽刺意味地笑了一声,在太后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转手用力将匕首刺在了自己的身上。入肉三分,眉眼温润的男子面不改色,抬眸看着咬牙切齿的临王妃,淡声道,“日后,我不欠你了。”“誉儿!”太后惊叫出声,眼中流露出了慌张与惶恐。司马誉拔掉匕首,不顾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冷着眉眼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生身母亲,同样的话语,“日后,我也不欠你了。”太后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恍惚的瘫在了地上,方才她从她的亲生儿子的脸上只看到了淡漠。司马誉,恨她这个亲生母亲,那一匕首之后,恨意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两不相干的陌生。“不够,只是一刀,怎么能够平息我这数年来的仇恨。只有他们死了,死了才可以!”临王妃再也保持不住冷静的一面,失声大喊,而后扑到太后的身上。两个年近半百自诩高贵的女子厮打起来。顿时,太极殿,整个王朝最尊贵最神圣的地方,变成了最肮脏最不堪的闹市场。柳夫人看着这些光鲜亮丽的皇室人,听着那一桩桩耸人听闻的秘辛,叔嫂相通,母子反目,瞒天过海混淆皇室血脉,她反胃作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