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了小公主了?”萧瑜眉眼弯弯,大大的猫瞳里面迸发了兴奋的光彩,白嫩的小手在肚子上摸来摸去,摸着瘪瘪的,她又歪头嘟囔了一句,“扁扁的小小的,小公主住在哪里呀?”阿久早前便给了这户人家一小角银子,让他们置办了膳食,闻言立刻跑到矮小的厨房端来一碗鸡汤来。萧瑜咽了咽口水,不用阿久开口就喝光了鸡汤,又皱着脸喝下了苦巴巴的药汤。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从门口探了一个小花脸,听到了狗叫和鸡咕咕的声音,咧着嘴巴笑了。阿瑜现在是在宫外呀,陛下他不知道阿瑜腹中有了他不想要的小公主了,所以小公主很安全。想到这里,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果阿瑜在这里把小公主藏起来……不行,装作阿瑜的那个坏女人还在宫里呢,若是陛下在阿瑜不在的时间把她当做了小宠后怎么办。她嘟嘟嘴巴,陛下他将阿瑜关了起来,也不过去看阿瑜,他知道阿瑜被抓走了吗?“娘娘……夫人,外面天寒,您快进来吧。”阿久遵守自己的承诺,教李氏一家如何制作香露,他教了一会儿从李氏那里得了发黄的纸和一支黑炭条。“农家条件简陋,并无读书人,是以也无笔墨纸砚,夫人便用这炭条写信。”萧瑜倒没有嫌弃,她用手握着炭条,要给大伯母写信,可是无论如何都落不下炭条。大伯母一定会告诉陛下的,回了宫中阿瑜怀孕的事情就会被发现了。“可是靖国公府的人有何不妥之处?”她迟疑的模样落到阿久的眼中,只觉得大家族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靖国公府的人也不值得信任。萧瑜摇摇头,心中怀有一丝希望,大伯母对她很好的,阿瑜和她说陛下不喜欢小公主,她一定会帮助阿瑜的吧。于是,她慢吞吞地给大伯母写了一封信,看了看纸张还有剩余,她眼珠子转了转,又握着炭条写了几个字。她还要给给连益一封信,虽然不知道连益住在哪里,可是连益是很有名的状元呀,一定会有人知道他住的地方。她想让连益帮她藏起来小公主,连益是状元,他那么聪明一定知道办法的。写完两封信后,她的精神就有些不太好了,一直不停地打哈欠,虽然睡在低矮的土房里面,但很快就沉沉进入了梦乡。小土屋里面靠门的地方还放了一张草席,身形单薄的小内监就躺在那里守着娘娘,听到丁点儿动静就警惕地睁开眼睛看看。皇后娘娘知道是自己让她陷入了险境,可是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对着他说,依旧那般地信任他。阿久心里的滋味复杂,也下定决心不会让娘娘和腹中的孩子有危险。深夜的宫里并不平静,司马戈见过了从边关回来的何喜之后,就躺在龙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阴着一张脸想起自己白天就撤走了未央宫外的禁军,然而不自在地等了许久,最后只等到了回到望京的何喜。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傻子,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不知骂了一句什么,径直披着外袍起身,阔步走出太宸殿。他面色阴郁,看上去依旧是那个暴君,但此次,未央宫的宫人再看到陛下心里却只有雀跃,少了几分害怕。陛下派禁军围了那么久,可未央宫里不要说皇后娘娘就连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人都没受到责罚。本以为陛下和皇后娘娘会在今晚重归于好,可谁想内殿的娘娘却对陛下避而不见。宫人们颤颤巍巍禀报给陛下之时,脸色都是白的。肉眼可见,陛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周身还隐隐能感觉到不满的戾气。司马戈死死地皱着眉头,定定的看了内殿一会儿究竟是没有直接闯进去,明日重阳节临王和太后会有动静。若是以往,那两人便是造反,司马戈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可如今不同,他身边多了一个娇气的小傻子,这个皇位便只能是他司马戈的。明日重阳宴宫里不安全,小傻子最好要跟在他的身边。此时,他有些不耐地吩咐下去,语气冰冷,“明日你们必须待在皇后身边寸步不离,若有违者一律杖毙。”闻言,宫人们尽皆恭声应是,只春花一人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内殿一眼。娘娘虽没有吃了那油果子,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仿佛现在的娘娘根本不是她熟识的娘娘。不过,娘娘精神一直不太好,不但不让御医为她诊脉,也不让她和秋月二人近身了,只一个人窝在内殿,陛下到未央宫也不愿出来。可是,前两日,娘娘又是眼巴巴地瞅着宫门口,又是勾着小脑袋往宫门外看,明明是期待着陛下的到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