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磨蹭也总有走到拐道的时候,萧瑜失望地瘪了嘴巴,原本莹白光滑的小脸蛋皱巴巴地像个包子。没办法了,只有状元郎游街那日了,姑娘们可以往状元郎的怀里砸花,阿瑜想了想她也要砸一朵,花里面写上小公主,可是…可是连益没有办法进宫……唉,真是太难了!她用小手拖着粉腮,叹了一口气,摸摸肚子有些饿了,就开口唤人,“春花,想吃辣辣的小鱼还有蜜汁鸡肉卷还有水晶糕,还要一碗甜羹呀。”娘娘年纪还小,春花没有多想,只当她走了许久腹中空了,就张罗着给她摆上了精致的膳食。萧瑜化悲愤为食欲,一口一口地吃的香甜,最后竟然两个人份量的膳食吃的干干净净,好在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无人觉得不对。因为眼睁睁看着和小傻子有那么一丝关系的男子得了状元,司马戈的心情不那么美妙,阴沉着脸乌云密布。之后底下人禀报临王等人已经到了望京城外的时候,他语气不耐地驳了回去,“此事明日再议,无事就退朝。”禀报的臣子顿时语塞,临王仪仗浩大,没有陛下的允许他们进不得城来,那今日岂不是要露宿城外?“陛下,陛下…”那臣子还想再提,被司马戈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堵了回去,默默地无声了,只好悄悄地看了临王世子一眼,此事还是要与世子商议。今日殿试,大部分臣子都累的够呛,一个个明知道陛下这样不合礼数也都做了闷嘴葫芦。反正在城外的人又不是他们,他们还等着赶快回府用膳呢。“好了,既然诸卿都无事上禀,退朝。”司马戈慢条斯理地往下面看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不让临王进城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踱步离开,心中无比坦然。毕竟,临王迟早都是要死的!临王一行人知道此行定会被陛下怠慢,可没想到司马戈直接无视了他们,把他们上百人的仪仗晾在了城外,只有一个小官吏匆匆过来表达了歉意,言说是殿试初过,朝中政务极其繁忙,暂请临王爷在城外小憩一日。临王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些了然于心的冷淡,他的皇帝侄儿和先皇一样,向来不怎么待见他,他已经习以为常。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动怒,临王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开口,“司马誉在何处?陛下政务繁忙,本王的亲生儿子也不至于因为一点事而对他的亲生父亲避而不见吧。”小官吏闻言,立刻弯了一下腰,掩住了一闪而过的尬色,临王世子径直回了自己的府邸,也只是说一句本世子知道了就作罢,可他如何敢将实情说出来。“还请王爷莫怪,世子身为此次秋闱考官,行事匆匆,想必是根本不知道王爷的仪仗到了城门之外。”临王从鼻腔中逸出一句冷哼,摆了摆手,“本王的儿子八面玲珑,心思缜密,会不知道本王的仪仗在城门之外?好了,不必为他遮掩,本王知道了,退下吧。”小官吏骑着马离开,临王一行人已经搭建好了帐篷供王爷休息,底下的人在临王面前抱怨,“眼看就差了两里路就要入城,陛下偏偏卡着王爷,劳王爷在此受罪,实在是欺人太甚。”临王冷冷看了他一眼,眯着厉眸遥遥望着京城的方向,小皇帝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进去,因为他们双方都知道,只要他临王进了这望京城,不久以后望京城只会剩下一方存活,或是他临王,或是小皇帝。“平郡王那里是否联系妥当?”小皇帝为了区区一个平民的性命罔顾宗室,打了勋贵的脸,尤其是平郡王对他怨言颇多,已经向他临王表了信。“平郡王的人已经去了其他宗室府上,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书信传来。”属下恭声回禀,语气隐有一分舒畅,再过些时日这望京城易主,便可报了今日小皇帝怠慢王爷的仇怨。“嗯,下去吧。再去嘱咐一遍,让那个女子不要轻易露面。”临王想到了有意思的画面,脸上露出了司马家一脉相承的诡异古怪。让司马戈死在他一心宠爱的小皇后手中,看着他临死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很有趣,不是吗?想一想临王只觉得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了,他杀不了先皇,对小皇帝下手也不错。“属下明白。”是夜,望京城因为临王的到来暗潮涌动,政治嗅觉敏锐的世家连夜召集族中子弟告诫他们要小心行事,当然还有立场已经明确的人家谋划着如何要将对立的一方拉下马。然而这风起云涌的一夜,皇后娘娘和陛下也陷入了争执之中。萧瑜夜里吹枕头风的举动终于被假寐的司马戈发现了,他心情本就不爽,这下坏上加坏,索性命人掌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