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启奏。”一名位置靠后的臣子出列,恭声道,“临王已经从封地启程,不日将达望京。王府长史有疏临王此行特为陛下献上一女。听闻那女子不仅生的花容月貌,降生之时还伴随着祥瑞,是为大福之人。”太宸殿中有些安静,萧瑜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捏紧了陛下的衣袖,临王要送女子给陛下?那女子会是陛下的妃嫔?陛下又要多一个小妾了?她扁起了嘴巴,心中的欢喜荡然无存,就连腹中可能有了小公主都高兴不起来。安静之中,司马戈掀了掀眼皮,意味深长地呢喃了一句,“伴随祥瑞出生,大福之人,临王叔真是费心了。”说完这话他目光凉凉地看了一眼临王世子司马誉,不怀好意地道,“不过,朕记得临王世子还未册立正妃。王叔得了大福之人不想着自己的儿子反而要将那女子献给朕。王叔的为臣之心真是感天动地,令朕不敢收下啊。”被他提及的司马誉蓦然不语,低垂着眉眼,仿佛这事情和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殿中的臣子也没有想到陛下会这么直白,这么的不信任临王。然而他们也觉得奇怪,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允许临王在重阳节之际进京呢?帝王的心思难测!萧瑜却有些开心起来,陛下不想收临王送给他的小妾呢,小小的翘了翘唇角。“陛下,臣有事启奏,秋猎放在……”底下有臣子看气氛不对,适时转移话题。过了这日,萧瑜终于被允许回未央宫去,她有两日没有见到春花和秋月,有些迫不及待。她很少会将事情记在心上,梅花图一事早就被抛之脑后,回到未央宫也不觉有什么变化,只是看着宫人的面孔变了一些。“恭请娘娘回宫!”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在未央宫,萧瑜皱皱鼻子,有些不太习惯。她脾性温和,很少过问宫人之事,宫人们以往摸准了她的脾性,行为散漫。然而两日下来,宫人们变得极为恭敬小心,就连春花和秋月二人姿态都放的更低了一些。“起吧。”萧瑜不明白这种变化,无所适从。然而接下来,陛下沉寂了已久的后宫妃嫔接连上门,远远地跪在殿外朝着她这个皇后行礼。人也不进殿中,只恭敬地跪地行礼,一刻钟后不需她吩咐便自行离开。萧瑜有些呆愣还有些慌张,她进宫数月以来,今日的情况是发生的最大变化。“娘娘莫要担忧,您是宫里面的正宫皇后,她们拜您,宫人们敬畏您都是理所应当的。”春花和秋月二人再也不像以往那般与她随意说笑,离萧瑜的位置有些远,微躬了身。萧瑜抿了抿粉唇,想要偷偷让春花去唤一个太医过来的话也不敢说了。未央宫突然变得和太宸殿相似了,阿瑜不喜欢。是夜,司马戈过来同小皇后一起入寝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情绪有些低落,但出乎意料地,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凉薄还有些愉悦。他一个人的小傻子,在深宫之中也只能和他一个人亲近。婢女宫人内监嬷嬷这些统统都是无关人等,不该占据她的心神吸引她的注意。那个名□□花的婢女他已经强忍着没有杀掉她了,正好趁着这次她犯错献上梅花图一事让她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她真正能为她的主子做些什么。不是像哄小女孩一般的嘘寒问暖,而是为她的主子守住这座宫殿,将怀有恶意的妃嫔宫女通通拒之门外。“陛下,”萧瑜上面是月白色的系带兜衣,下面穿着淡粉色的织锦亵裤,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地抱着司马戈的腰,絮絮叨叨,“宫女和内监都不敢靠近阿瑜,就连春花和秋月对阿瑜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还有陛下的那些小妾,住的宫殿离阿瑜的宫殿很远,非要跑来跪拜阿瑜做什么。阿瑜不过就是两日没有回未央宫,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以前那样就很好呀。”萧瑜有些委屈,小脑袋使劲地往陛下的怀里面拱,她喜欢跟人亲近跟人玩,未央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哪个没有聚在皇后娘娘身边听娘娘读过猎户和大小姐的话本子呀?“阿瑜就离开两日,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她嘟嘟囔囔地抱怨,对这种变化十分不能接受。“本该如此。”司马戈轻嗤一声,拨了拨她顺滑的发丝,慢悠悠地开口,“你是皇后,小傻子,他们要敬你要畏你,在这宫里你唯一要亲近的人只有朕。”闻言,萧瑜从他的怀里抬头,大大的眼睛红红的,满满地写着不高兴,“陛下还会有小妾,阿瑜不是陛下唯一要亲近的人,陛下坏。”临王还要给陛下送小妾呢?还说她是大福之人,哼!阿瑜才是,阿瑜人死了都能复生重来一遍呀!这是萧瑜认为自己是天上的小仙女最大的证据,除了仙人哪有人会有第二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