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里有了这头猪,我每天除了要照顾任飞,和孩子们的生活起居,以及喂鸡,喂鸭,喂鹅,打扫院落之外。大部分精力,就是去地里摞徽菜,苋菜,青么菜等可以喂猪的野菜,待把这些野菜,弄回来之后,放在锅里烀熟,然后,再拌里一些苞米糠,喂给这头猪吃。在我的悉心照料下,这头猪长得特别的快。几个月以后,到了年底,竟然长到三百多斤了。婆婆见了,欣喜不已,“李红,你喂了这样大的一个猪,也真是太不容易了,反正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头过年的猪,这一头你就卖掉吧!卖来的钱妈也不要,都留给你好补贴家用。”“妈,我们是小人家,你们是大人家,你还是把留给我们的那头猪卖了吧!我这头猪呢,就找个合适的日子杀了吧!杀掉之后,把这些年来,一直帮助我们一家的亲朋好友,都请来热闹热闹。”“呵呵,你的想法也不错,时至今天,你和任飞的小日子,终于算是翻身了,请来大家伙热闹热闹也行。”我们娘俩计议已定,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请来了会杀猪的李大伯,又邀约几个年轻的壮汉,就在我家的院落把猪杀了。到了中午时分,猪肉已经烀熟,血肠已经煮好,酸菜也已经会完,其他菜品也炒完了。于是,大家便在我们的新居中,围坐在三张饭桌旁,开始享受这一年一度的年猪宴了。今天,是我和任飞走到一起,住进我们亲手盖的新瓦房,独立过日子以后,杀的第一个年猪。为了报答这些,一直呵护在我们左右的亲人和朋友,我请李大伯把这头大猪,几乎全部制作成了美食。丰盛的酒宴,从中午开始,一波接一波的,一直延续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才算结束了。这些客人中,除了我们任家的人之外,还请来了,我和任飞的大媒人腾大伯,以及但凡我们任家有事,就跑在最前面,帮忙张罗的赵光南老姑父了。而我的娘家亲人,却一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本来,我在杀猪的前几天,就去了杏花村,跟他们千商量万请求,请他们在杀猪那天,也来凑凑热闹,可是,他们却让我大失所望。事后,我回去跟他们大闹了一场,可是,当听到他们拒绝的理由,却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居然如出一辙,大姐夫戴强说:“呵呵,李红,我们没有去捧场,你大可不必太在意了,你和任飞刚刚成家立业,现在,已经是四口人家了,虽然是杀了一头猪,可是,那天除了要招待你们的亲戚和朋友,还能剩下啥了呢,所以,我跟你大姐一商量,就决定不去了。”三姐夫章易阳,则是风趣的说道:“呵呵,李红,我这个人特别能吃肉,如果我们一家人,开着小轿车去你家吃肉的话,临走的时候再拿点,恐怕你得杀两头猪,才能够用啊!”而哥哥李峰更是直言不讳,“我本来就不想去的,我们是你的娘家人,是你的靠山,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必须冲到最前面去,可是,你家杀猪,我们去了一大帮人,让苍山村的父老乡亲看见,还不得耻笑我们啊。”“哥,看你说的,让你们去,不就想图个热闹吗!”哥哥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纵观他们几人说的话,我禁不住联想起了,自从八六年我们结婚之后,除了妈妈,伺候我两个孩子的月子,以及三个姐姐,加上五妹来我家看望我,在我家吃过饭以外,三个姐夫,一个哥哥,包括我爹在内,他们这几位男士,却从未端过我家的饭碗。其实,他们不说原因,我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他们无非就是觉得,我家的日子,还比较拮据,尽量的让我家,免受不必要的损失。这也许就是伟大的亲情,点水之恩的表现吧!我们在平淡的生活中,一天天的度过,虽然不是很容易,但是,有家人们的支持和陪伴,感到一切都那么的温馨。岁月在默默的流逝,一晃儿,又是几年过去,时光来到了,公元一九九四年的春天,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我们任家,又在欢声笑语中,为三弟任泽举办了婚礼。随着春风送暖,冰封的乌斯浑河再次融化,一个能够改变任飞命运的好机会,又随风而至了。命运,就像一位捉弄人的艺术家,她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为你描绘出一幅意外的画卷。这天傍晚,任飞在木器厂上班刚刚回来,正在饭桌吃饭,突然,一位不速之客,推门而入。任飞看见来人,急忙放下筷子,惊呼道:“老同学,是哪股吉祥的风,把你吹来了呀?”我看向来人,也放下筷子,微笑道:“秋大哥,你一定没有吃饭吧!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弄几个菜去。”这位秋大哥,不是别人,正是任飞从小学到初中时期,最为要好的同学,大号叫做秋惊鸿,他跟任飞同岁,现任本乡长虹村的村长。其实,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我和任飞结婚那天,在给他敬酒的时候,通过任飞的介绍,才开始的。因为他不仅要忙于种地,而且还要料理村里的事情,工作尤为繁忙,所以,自从参加我们的婚礼之后,一直也没有来过我家。他听了我的话,笑着道:“呵呵,谢谢你弟妹,我刚才已经在我五哥家吃完饭了,你们两个就继续吃饭吧!”“老同学,你请坐。”任飞说完,下了地,在高低柜上拿来暖壶,倒了一碗温开水,递给了秋惊鸿,“秋大哥,请喝水吧!”秋惊鸿接过碗,喝了一口,便把碗放到了炕沿上。这时,我说道:“秋大哥,你五哥又是谁呢?”还没等秋惊鸿回答,只听任飞说道:“老同学的五哥,就是住在咱爹家后面,隔两趟街的秋惊云,你刚刚嫁入苍山村,所以你不太认识。”:()依然山花烂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