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芷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行医已三年有余了,见过的病患数不胜数,故而一看高幽若的表情,她便将高幽若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百里芷动作随意地拉起高幽若的小手,笑靥如花,温声细语道:“举手之劳而已,高娘子,不必如此见外。”高幽若见状,虽心有不甘,但拒绝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暗自叹息,任由百里芷施为。诊脉间,百里芷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在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百里芷的诊断结果。片刻之后,百里芷松开手,眼中已有计较。然而不等众人开口问询,百里芷便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望向秦明。“山长,妾身的银针,落在二楼的办公室了。”言罢,百里芷朝秦明眨了一下杏眸,动作十分俏皮可爱。秦明见状立马会意百里芷,这是要借故支开自己,于是他微笑着站起身,曲起食指在百里芷挺翘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宠溺道:“好,为夫帮你去拿。”百里芷瞬间羞红了俏脸,乖巧地点了点头。“多谢夫君。”高幽若和长孙沁羽见状,眼里不由自主流露出了一抹艳羡。另一边,秦明转身,自然而然地拉起宋慕清的小手,学着百里芷的样子,朝宋慕清眨了眨眼睛,温声道:“清儿,我有话跟你说。”宋慕清闻言俏脸一红,心里如小鹿乱撞,坠在秦明身后,裙摆摇曳,长发飞扬[郎君又想做坏事了]办公室的房门刚刚关上,长孙沁羽便凑到了百里芷身旁,紧张兮兮地问道:“百里娘子,幽若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百里芷眯眼而笑,轻声道:“孙娘子,你先别急,妾身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高娘子如实回答。”说到一半,百里芷便将目光移到了高幽若身上,她拉着高幽若冰凉的小手,脸上仍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柔声问道:“不知高娘子,年芳几何?”高幽若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窘迫,红着脸小声道:“二九。”百里芷闻言微微一笑。“你我同年,不过妾身是年初二的生辰,想来比你大一些,以后就唤你一声妹妹如何?”高幽若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百里芷见状轻拍了高幽若的小手,温声道:“幽若妹妹,不管你之前是何身份,如今既已入了秦府,那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了。”百里芷见高幽若依旧沉默不语,故作不悦道:“难道你是觉得以奴家的出身,不配让你唤一声姐姐?”高幽若一怔,连忙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非是如此,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幽若有些受宠若惊。”百里芷轻笑,眼中满是温柔。“无妨,以后多唤几声姐姐,你就习惯了。”言罢,百里芷表情一肃,正色道:“好了,我们先谈正事。幽若妹妹,你最近月事是不是很不规律,而且每次量都比较大?”高幽若闻言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迟疑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姐姐所言一字不差。”高幽若声音细若蚊蝇,她低垂着脑袋,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前的雪峰里。百里芷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最近是否感到心情烦闷,经常夜不能寐,哪怕睡着了也经常做梦,梦醒时分,还总是汗流浃背?”高幽若贝齿紧咬唇瓣,红唇泛白,她再次点头,颤声道:“妹妹早就听闻姐姐医术高超,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真乃女中扁鹊也。”百里芷温婉回应,眼神中满是真诚。“妹妹过誉了,医者父母心,能解人疾苦,是我辈之责。”高幽若闻言抿了抿唇瓣,抬眸有些欲言又止。百里芷见状,轻柔地握着高幽若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理解。“妹妹勿忧,此症虽缠绵,却非无药可医。你所呈现的症状,乃是由情志不遂、肝气郁结所致,谓之‘月经不调’。”百里芷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风,让人安心。“治疗此症,需调和气血,疏肝解郁,同时辅以安神之法。姐姐会为你开具一个方子,回去之后,早晚各煎服一次,五日后,姐姐再为你把一次脉,换个方子即可。”“除此之外,日常饮食需避免辛辣刺激,保持情绪舒畅,适当运动,保证充足的睡眠。”高幽若听着百里芷细致入微的分析,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暖流,这份关怀与专业,让她心中的戒备悄然融化。她轻声答谢:“多谢百里姐姐,幽若记下了。”踟蹰片刻,高幽若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百里姐姐,能不能不吃药?”百里芷斜睨了高幽若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高幽若闻言表情讪讪,下意识地挽住百里芷的胳膊,委屈道:“姐姐莫要生气,小妹听你的,按时吃药就是了。”百里芷轻哼一声,挑眉道:“这还差不多。”一旁的长孙沁羽见状,咽了咽口水,那双秋水长眸瞪得大大的,有些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奴家是不是眼花了?这还是我那位性格孤傲,冷若冰霜的小姑姑吗?]正在长孙沁羽走神之际,百里芷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幽若妹妹,姐姐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少吃几服药,你想不想听?”高幽若闻言眼前一亮,一把抓住百里芷的胳膊,欣喜道:“什么法子?姐姐你快告诉小妹。”长孙沁羽同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百里芷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如同相熟多年的姐妹一般,伏在高幽若的肩头,轻声低语了起来。由于百里芷的声音太小,所以哪怕长孙沁羽竖起了耳朵,也只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正当长孙沁羽蹙着柳眉,琢磨“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调和”这些道家口诀与医术之间的关联之时。高幽若那双精致小巧的耳朵,却以可见的速度红透了:()大唐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