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生一着急,允诺了巨额的报酬给人家。但小珏四处看了看,人家应该不差钱,跑到这里,是想避世来了。护工和母亲也用家乡话劝了一阵,说的意思大概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的话,是做善事。既然钱打动不了人,就只能多说点好听的,护工母女俩还挺热心的,不像付家生只会拿钱说事。那医生看在是老乡带来的份上,也就多说了几句,不过她们是用家乡话说的,听不太明白。只见护工连连点头:“是,是……”然后她给小珏说:“医生说她是治不孕的,你这既然怀孕了,还治什么呀?”一句话把小珏给问住了,是啊,人家是治不孕方面的,宝宝这种情况好像不属于人家的范畴啊。最后小珏又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护工在旁边跟着趁热打铁,“医生,您不是也给人保胎吗,这就是来保胎的。”她满脸堆笑。医生看了眼护工,用本地话说了什么,护工不知怎么回了,小珏急忙看向她,想知道是什么意思。“人家说你妹妹是植物人,跟一般保胎不一样,她治不了植物人的病。”护工为难道。付家生倨傲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几个人叽里呱啦一阵子,不过,他也听出了意思,人家是不想给看。反正又不是什么正规医院,也不知这个自称医生的人有没有行医证,照这样看,还是算了吧。他不耐烦地朝外走,在外面环视了一圈,小院的角落里有几个架子,上面晒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这边,说来说去,这位像是隐士高人的医生就是不肯答应,说是自己医术不精,让她们另请高明。小珏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医生的徒弟还是女儿朝外送客了。人家做着请她们出去的动作,小珏也没办法,只能跟着护工母女俩一起走出来。付家生站在门外等着,看到几人出来,他对小珏说:“你还以为是古代,高人都隐居在深山老林里。”小珏白他一眼,很气,本来没请到人就已经够心烦了,他还在这说风凉话。护工的母亲说:“哎,可惜了,要是人家肯出手,一定能保住孩子。”她边走边笃定地跟女儿说。而走在一旁的小珏突然站住了,听到护工妈妈这样说,她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于是脚下一顿,她猛得调转头朝回跑去。“严小珏你干什么?”付家生看着她跑回去,气得差点跺脚,这死丫头,人家都拒绝了,她还不死心。再说,传言根本就不可信,她还真是死心眼。护工跟她妈妈面面相觑,心想,她还挺执着的,又回去求人家了?小珏跑回来,是带着无比坚决的心跑回来的,一路上带风,跑的很快,这会正上气不接下气。她站在那位医生面前,先是鞠躬,“您好,我想再来求求您,这个孩子对我妹妹来说很重要,这可能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您不知道,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她用眼泪来护住这个孩子,可见她的伟大,求您帮帮忙吧。”小珏再次鞠躬,“我妹妹第一次知道要拿掉她的孩子时,流了眼泪,第二次她在手术室里泪流不止,让做手术的医生都不敢动手,她无法表达自己想要留下孩子的愿望,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她是多想留住这个孩子……”小珏哭了,恨不能给人下跪,她边哭边说:“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她不断鞠躬,深深鞠躬。长发从两边滑下来,挡住了她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那名医生看着小珏,看着看着,突然动容了,她不紧不慢地问:“你怀孕了吧?”啊?小珏赶紧抹了把眼泪,吃惊地张着小嘴,心想,在人家医生面前,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转头看了看外面,见没人进来,这才点点头,小声道,“嗯。”那医生端着紫砂杯站起来说:“行吧,说说你妹妹的情况,我先了解一下,等看到人再说,不知你们方不方便把人送过来?”小珏一听,高兴起来,真是意外之喜。她忙道:“您方便到那边去吗,我们开专车来接您,而且那边您需要做什么检查,我们都能准备。”但对方却摇了摇头,似乎这些都不需要。……回到a市时,小珏给干妈说了这个好消息,梁辰喜极而泣。她跟老公雇了保姆车,连夜将宝宝送到了这边。对方也只是搭腕号脉,然后面色沉重,一言不发。梁辰包里还带了好多检查的单子和资料,什么b超单啊,化验单等等,很厚的一沓。然而这些,医生根本连问都没问。她只是很仔细,很安静的在号脉,直到过去十几分钟,医生的面色也没有恢复过来。梁辰的心又悬了起来,手脚冰凉,她靠在老公身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分扰了医生的注意力。这可是宝宝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再不行,恐怕就只能乖乖回去做手术了。而付景鸿跟老婆的心情一样,只是面色却沉稳多了,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只等医生给出结论。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名医生终于拿开了手,她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说:“情况确实不太好。”说完她坐正身体,富态的身体看上去很庄严。“医生,孩子能保住吗,我女儿身体状况本来就很糟,再加上……”梁辰现在一开口就忍不住想掉眼泪。那医生看着付景鸿和梁辰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只能保住孩子,大人的情况我不敢保证,如果是这个结果,你们能接受吗?”梁辰坐着,付景鸿站着,她抬头跟老公对视一眼。在梁辰看来,这已经算好了,大医院是想要留下孩子,那结果有可能就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而最保险的就是拿掉孩子保大人。而这边的结论是,能保住孩子,至于大人……如今都什么年代了,还要被问保大保小的问题。但奈何宝宝情况特殊,这两位为人父母的到底该怎么选择呢?:()爱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