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同时却也失望。那血门之后的世界其实只不过是个船舱。在普通不过的船舱。“恐惧来源于想象,也许是我们想的有些多了。”木研径直走到舷窗面前,他发现这扇为他们带来光亮的小窗竟然意外的崭新且牢固。咚咚咚。试着敲了三下,沉闷的回弹便是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与黑暗。“看来想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好坏参半,起码这里能够让我们休息,而且你们发现没有,那血门不见了,只剩下一面光秃秃的墙壁。”顺着蓝色月光指引,祝融影和穆晚清为此一惊。“其实这样也好,只要能让我们顺利度过今晚就行。也许白天才轮得到我们反击。”故作轻松地笑了一笑,然后在微弱的月光下,少年对着两旁的杂物翻动了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呢……能睡觉的好东西。”翻找出来了一个草垫,草垫上还有臭味与鲜血。“还有没有了呢……”继续翻找,他又成功摸索出了一床绵被。便是再无所获。“额……这被子不得不说还真大,要是草垫能和它一样就好了。”用力抱起被子,这被子的重量和质量也能勉强算得上是正比。“但,起码比没有强。”便是在祝融影和穆晚清的帮助下,木研成功把草垫清理干净,并且让那棉被也是整整齐齐的露出了本该有的四个对称之角。“呼~这下就整理好了,你们谁困谁就可以先去睡了。影儿?晚清?”笑着拱手示意,但她们二人却是面露苦笑地拼命摇头。“不行不行,它……太臭了……”说出心中想法,干净的女孩对这无法容忍,无法接受。“要不你去睡吧,我们帮你守夜!我们知道你不会嫌弃的~”露出了贼嘻嘻的笑容,气氛倒也因此活跃了起来。便是孙六爻不再魂不守舍。便是她突然拉住木研,然后带着他轻轻旋转了一圈。便是让少年脚下踉跄,然后带着他顺势倒在了草垫之上。只不过他在下,而她在上。便是,她趴在他的胸膛,轻轻睡了起来。“唉。”木研对此无奈,但笑容却又是那么的温柔。“额……这里还有位置,若是不嫌弃的话你们要不……”挥了挥自己空余的手臂,他知道自己还是当成她们的垫子比较好……“没办法,谁叫我是男人呢。”“额……这不好……”“这真的可以吗!!!”祝融影的突然开心打断了穆晚清的婉拒,然后在后者的惊讶中,她羞涩地窝进了木研的右臂,极其开心。“额……”于是只剩下穆晚清一个人尴尬了起来。“这……算是群p吗……”便是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这个,所以脸庞也是霎时间红润,胸口也因此起伏了起来。“不行,我不能这样……”暗自下定决心,但突然起来的疲惫却又是将她打回了原形。“嗯……那就……勉强一下吧……只是单纯的挤一挤睡觉而已……我还是相信他的。”看了一眼木研,然后,她便也羞涩地躺在了他的左臂之上。便是那床棉被展开,然后盖在了她们三人身上。便是困意袭卷,袭卷了一切幻想,带着他们进入了梦乡。蓝色月光依旧明亮,舷窗之外的世界是充满了波涛味道的。而那海水,就像一样软软弹弹。孙六爻在一片轻微的呼吸声中睁开了眼睛。那幽邃的眼睛在看向木研时却是变得温柔且充满了爱意。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祝融影和穆晚清,便是嘴角缓缓上扬,微笑的脸庞让这般场景显得是那么的温馨。可是,温馨无法持续。因为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声音断断续续,但还是能够让她知道它来自哪里。“别再说话了,别打搅他们。”她从木研身上离开,身上飘散着黑与白混合的灰色之气。“别再说话了,别再喋喋不休了。”身体以一种慵懒的样子倚靠在墙壁之上,从她嘴唇出来的声音好听脆弱又魔性。“……所以你还是执意这样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别再说话……给我闭嘴。”双拳紧握,鬼气以她的意志疯狂游走!然后没过多久,声音改变,而这一次它发出的,是求饶,是臣服,是敬畏。“可惜,晚了。”面无表情,少女的美就仿佛静止不动的雕像一般。“机会我给过。”轻轻敲了一下墙壁,然后,它就此消失。……“……我……刚刚做了什么?”片刻之后,少女突然问了自己。“我……是杀了它吗?”记忆错乱,明明事情才不过刚刚结束。“可是我……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迷茫无措,她总感觉自己正发生着某种变化。“虽然以前也有过……但这么严重还是第一次。”笃。无意敲了一下墙壁,墙壁却是因此再次打开。然后,她惊讶的发现原本该是呆在甲板两旁的灯火,竟然在此刻全部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且……好似全部听从了自己,就这么等候着自己的指令。“怎么回事?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不安,相反,这般“主宰”的感觉令她很是满意。“可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善良让她抵触,良知告诉她她正在走入歧途。“但……这又真的是歧途吗?”正被逐渐“传染”,少女开始对着那些灯火挥舞了起来。便是它们上蹿下跳着,毫无章法着。“够了。”片刻之后,她语气再次回归到了冷淡。“你们……消失吧。”意念指向身旁血门,便是灯火变得疯狂,然后如自杀一般的,疯狂朝着血门撞击而去!咔呲!咔呲!一声又一声的破碎延绵不绝。而那股血腥味,也在这无数的撞击中终于出现。就像一开始见到它时的那般模样。:()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