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被人收买,还是养元回春丹被人偷梁换柱,不得而知。
李行渊看不得她一副深沉的表情,语气随意道:“多么好笑,这?些植物都已?经长成难以下?咽的味道了,可是还是会被人采摘而去,入他人腹中。”
李意清撇开心中纷繁复杂的思绪,低声道:“不管玄天塔方士有心还是无意,此?后?丹药都应想方设法断绝。”
李行渊忽然陷入沉默。
李意清:“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
李行渊抿了抿唇,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他的嘴角最易起皮。
“李意清,你?猜这?颗丹药,我怎么弄来的?”
茴香听得心急:“二皇子,这?都什么时?候,有话不能直接说出来?”
毓心和洛石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是父皇给你?的。”
李意清只用?了一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顺成帝知道丹药有问题。
白瓷杯的温度降下?来了,摸着正好是一口喝的温度,李行渊一口气喝完茶水,对李意清道:“皇兄一直说你?聪慧,我还不怎么觉得,现在看来,是有些本事?。”
聪慧,敏捷,有时?候又会一意孤行,倔强不听劝,不撞南墙心不死。
李意清缓缓抬眸看他:“所以,二皇兄是特意前来告诉我,父皇知道丹药有问题,父皇却没有选择揭露,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李行渊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犹如深夜。
和他对视上,仿佛能被拽进无尽的深渊。
“李意清,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时?候,不能只凭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李序泽人前端方持重,即便被燃烧的房梁砸中双腿,被废黜的太子之位,也依旧笑容从容,不以己悲。
因为他是大?庆的皇子。
皇后?娘娘重病缠绵,不得下?榻,可是在听闻太和殿有事?发生,依旧需要妆发,而后?前去劝道君王。
因为她是大?庆的皇后?。
每个人都不仅仅是一个人,他们身上还背负着另一层东西?,迫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李行渊有时?候会觉得,是皇后?和以前的太子皇兄将她保护得太好,让她觉得世界上入目皆是好人,看见城南灾民,便一头钻了进去,看见舒州难民,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想方设法改变一切。
好像在她的世界,这?世上没有坏人,只有好人和未被教化的好人。
李意清不知道自己在李行渊的心目中是这?副形象,如果她能够读懂李行渊的心声,必然要大?声反驳。
面对恶意之人,她从不心慈手软。
“所以,皇兄是担心我会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从而打乱他的计划?”李意清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