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尧臣站定,不确定地将这句话复述出来。
可是说出来的一瞬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当时的他年纪尚小,只读了两遍,又满不在乎地给了小厮,回去问母亲意思,母亲闻言,嘴角上扬。
“看来你辞章兄长有了意中人,可是又不确能否相守,于是决定放手成全。尧臣,爱一人简单,可是放手成全的爱可就罕见了,可见你辞章兄长对其用情之?深。”
元尧臣似懂非懂,同时大为震惊——原来像兄长这般冷情冷性的人,也会爱而不得。
可是,既然如此?深情,为何这张纸会出现?在废纸堆里?
元尧臣嘴唇翕动,不知?道该怎么纠正?。
一旁的杜于泉惊叹一声:“没想到元掌柜小小年纪,就懂得爱人为放手成全这个道理。”
爱屋及乌
元尧臣连连求饶:“杜掌柜,你就别打?趣我了。”
他毕竟年纪小,脸皮薄,听了几句,脸红如滴血。
“好了,不逗你了。”李意清掩唇轻笑,目光流转,想起汪青野的话,“你兄长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你既然有心?历练,不如去找他。”
元尧臣心?中?有些担心?。
他没有经验,也不懂怎么救助,要是去了反而添乱,可就坏事了。
可是他刚刚暗自发誓,一定要尽快成长起来,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站在盛蝉将军的身边。
“好。”
元尧臣咽了一口唾沫,认真?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元尧臣对杜于泉的嘱托,李意清连忙寻了一个借口,转身去了堂外透气。
七月下旬,舒州府的水患救治告一段落。
以元辞章为?首的官员前往舒州府诸县挨家挨户地劝说,今年在水患中?受灾的人数大大降低,除了稻田损失,伤亡人数比往年好了不止一点。
李意清费心?从西北运来的药材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周边的庐州和太平州得知消息,知州都纷纷派人上门求药。
因为?运回的数量足够庞大,李意清给的很是痛快。
水患易生疟疾,若是一地遭殃,他地也不会好受。
况且这都是大庆的子民。
渐渐地,舒州府的街道慢慢开始有了人气。
元辞章白天忙着?排水造渠的事情,晚间时候点着?烛火,熬夜写着?反馈给朝廷的陈情表。
这已经是元辞章第三个子时不得入眠的夜晚。
李意清在榻上听着?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沙沙声,睁开了眼睛。
元辞章看着?披衣起身的李意清,停下了手中?的笔。
“可是我写字的声音吵到你了?”
李意清摇了摇头,走到他的右手边,伸手夺过他握在手中?的笔。
“元知州,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应该休息了。”
隔着?摇曳的烛光,李意清微微垂眸,教人看不清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