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鹤发出一声惨痛的吼叫。
李意?清当机立断:“洛石,把无关之?人都请走。”
她的音着重?加在了“请”字上。
洛石二话不说,利落地走向滕子鹤。
他身量高大,一步步靠近,滕子鹤只觉得眼前为数不多?的光线都被剥夺了。
滕子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让我留在这里陪着舒窈吧。求求你……”
洛石双手抱胸,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变成?深黑色。他冷冷地看着滕子鹤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的一张脸,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打晕你出去?”
滕子鹤喃喃没有说话,看样子还想继续挣扎。
一旁的滕大娘子看见洛石冷硬的面容,知道他这句话绝无转圜的余地,伸手轻轻地扯了扯滕子鹤的衣角。
“子鹤,我们先?出去吧。”滕大娘子小?声地、试探地看向滕子鹤,目光晦暗,“女子生产不吉利,你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没看见刚才她的态度。”
不知道哪一个字眼触动了滕子鹤,他嘴唇张合,没再挣扎,失魂落魄地在滕大娘子的搀扶下离开了。
另一边,滕娘子沉默地看了一眼躺在墙角的“滕夫人”,转身离开了。
人都离开后,毓心紧接道:“热水,剪刀……姑娘,切两片人参用开水烫过?,给‘滕夫人’含住。”
站在的车夫立刻道:“我去烧水。”
洛石沉着脸色,在柜中翻找需要的剪刀。
躺在地上的“滕夫人”微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她看见毓心和李意?清的身影,忽然眼前结了一层水雾。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化作了眼尾的一滴泪水。
李意?清看着她张合的嘴唇,看不出她想表达“救我”还是其他什么。
她转过?身,取出今天?买回来的人参,顺着经络切下两片。
毓心焦急地看着窗外,见热水迟迟不来,狠了狠心,用手捏开了“滕夫人”的下颌,将参片塞入了她的口中。
“还有力气吗?”毓心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汗珠,声音坚定,“现在,如果有力气,就朝我眨眨眼,十息之?后,你听?我指挥。”
胎儿在腹中憋了太久,再不生下来,轻则痴傻,重?则性命垂危,甚至影响母体。
李意?清看见毓心背后已?经被汗水打湿。
车夫端着烧好的开水走过?来的时候,被洛石拦在了门?外。
“里面正在生产,我送进去。”
车夫下意?识就将水递给了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反应过?来。
他不也是一个汉子吗?怎么不知道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