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庚晨看着李意清平静的面容,最后一句话?有些迟疑,片刻后道:“殿下,雨枫村曾经以渔业为生,后来我嫁入元家后,冯氏再不准许我踏入雨枫村半步。我上次归宁与群申相?见才知道,此时那一处已?经被他人把守。”
三?句话?中,最有用的毫无疑问是最后一句。
能让孟氏驻守的村子,究竟有什么神通。
冯庚晨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全部说完后,心中绷着的一根绳轰然断裂。
“殿下,这便是我知道的全部。其实我早就知道对?殿下出手,无论成或不成,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推人顶灾,孟氏一贯用的伎俩。若是东窗事发,孟氏乃至高家都会撇清关系,将这件祸事埋在?冯家的院子里。
李意清道:“与虎谋皮,不可长久。你既然已?经明白,我也不再多说。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
冯庚晨再一次道谢,离开了海棠院。
她一离开,茴香就忍不住道:“殿下,虽然她为了家人,可是毕竟真的伤了你……”
李意清还在?品冯庚晨离开前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位郎中,估计应是她准备的,蝉栖罕见,请一位刚好知道蝉栖之毒的郎中概率更是微乎其微。”李意清微微摇头,转而看向洛石,“你带些公主?府侍卫暗中守在?冯家老宅边上。”
洛石领命后,没有犹豫便离开了海棠院。
雨枫村、海宁运河,线索一点?点?明晰,可对?方,真的会坐以待毙吗?
三?月二十?,元家大喜。
元棉大清早就起来换上了嫁衣,并催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来请李意清过来。
她一身红衣,头顶凤冠,满眼喜色。
“堂嫂,好不好看?”
旁边的张氏道:“都已?经要嫁作人妇的人了,讲话?怎地还是这样不知羞。”
尽管话?是这样说,却和元棉一样,眼露期待。
李意清微微点?头,笑道:“自然好看。”
而后目光流转,在?室内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冯庚晨的身影,像是随口一问,“怎么没有看见庚晨?”
张氏脸上露出一抹晦气神色,“别跟我提她,昨天夜里派人传话?说腹痛难当,下不了床……这可是她亲小?姑子,她就这般做派,果真可恨。”
腹痛难当?
这几?日冯家一切安好,被她守得如铁桶一般牢固。
李意清脸上微笑的神情不变,朝着张氏和元棉示意,率先离开了室内。
“冯庚晨腹痛难忍,估计高家除了用冯群申用作威胁,难保没有再给冯庚晨下毒。或者说,冯庚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毒。”
茴香闻言,脸上有一抹别扭。
“殿下,奴婢去请郎中。”
哪怕她确实因为冯庚晨陷害李意清而难以忍受,可是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再怎么狠心,也不忍心看见一条生命消逝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