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来挡去沈婆子收下了。
笑问起她和葛天冬的亲事,内心有些替自家孙子遗憾。
喜月笑笑回几句,问起沈易安。
足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
沈婆子苦笑了笑,上年科考失利,儿媳妇原还想使银子送他去县里学堂,奈何孙子打定主意不再念书。
竟一个人跑去县里书铺,做起小伙计。
说起来都愁人。
喜月安慰她:“总归还是跟书打交道,想来没有完全放弃科考,书铺做活打交道的都是读书人,说不定于他有益。”
“他这分明很有主意,是好事。”
别人不是没有说过这话,再从喜月口中听到,沈婆子心思浮动。
思来想去,他是去做工,不是正经念书,又能有什么长进?
喜月却不这样想,书铺离县学不远。
能进县学都是学问好的,即便不是秀才,也是童生。
若有幸结交一二,学问上总归有好处。
见的多些,眼光阔些,阅历也是一种学问。
坐井观天是做不了好文章的。
这话她听葛天冬说过。
这会子拿来安慰沈婆子了。
沈婆子听完末了叹一声,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
她心里总归是盼着孙子有出息的。
但愿能于他有利。
不说考上秀才,就是结交些人脉也是好的。
从沈婆子铺里出来,路口碰到了唐茂生,他拎着工具箱子,一身灰尘从东边走来。
喜月准备朝西拐回去,不想被他喊住。
疑惑看向他,问:“是有何事?”
唐茂生灰头灰脸,少了从前的精神气。
一副倒霉相,腆着笑脸,吞吞吐吐道:“那个,我…听人说…明浩走的那晚好像去找过你。”
面带期待问喜月:“他有没有和你说了去哪?去做甚?”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盼儿归的心碎老父亲。
喜月没想着去为难,也没想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