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十分生气,狠狠甩着扫帚:“我现在哪还有脸面见人?都怪你这个小娼妇。”
李庆有护着听琴:“娘,她有身子呢。”
“孽种打掉才好。”
竹扫帚刮伤李庆有的脸,李老爹上前拦李婆子:“再把孩子眼睛戳瞎了,你就后悔去吧。”
“他本就眼瞎,留着这双眼也没什么用。”
虽是这样说,却任由李老爹抢走手中扫帚。
李婆子气仍未消,劈脸给了听琴两巴掌:“你就死心吧,有我在一天,你就进不了李家的门。”
听琴捂脸,流着泪赔不是。
李婆子啐她一口:“你别给我装可怜,这招对我没用。”
李老爹无奈:“这事总得解决,她既然找过来,就当面说清楚。”
李婆子冷眼看听琴:“谁知道她肚里杂种是谁的?空口白牙就要赖上我们李家。”
听琴又起誓。
“起誓谁不会?有用吗?”
听琴委屈至极:“我如今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天老爷,我没有说假话。”
五十两
“若这孩子不是庆有的,就让我下十八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琴直视着李婆子,毫不含糊的起毒誓。
举头三尺有神明,李婆子笃信神鬼之事,见她态度之果决,心中疑惑丛生。
难不成肚里的孩子真是庆有的?
听琴瞧她神色有松动,哭着哀求:“我自知身份卑贱,您老人家就当买个奴婢回来,我当牛做马侍候您。”
李婆子并没有被个孩子冲昏头脑。
她想要孙子不假,宋腊梅又不是不能生,生下去总会有男孙。
一个妓子怀的孩子,她不稀罕。
生下来也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料罢了。
所以,这个孩子不能出生,也不该出生。
想通这些,她坐去李老爹搬来的凳子上,语带讥讽的说:“男人嫖妓是常事,总不能嫖一个就赎一个,你说肚里的孩子是庆有的,但谁又知道真假呢?”
“说不准肚子也压根没什么孩子,不过想多要几个嫖钱罢了。”
听琴想争辩。
李婆子抢话:“这破事闹下去只会更烦心,我就当破财消灾,也不管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娃,这娃又是谁的?我出十两把这事了断。”
“我肚里确实有庆有的孩子。”
“那就打掉,十两银子也够你养身子的。”
这结果自然不是听琴想要的,她含泪望向李庆有:“李郎,你怎么说?”
李婆子也望向李庆有:“你想清楚再回答,是要一个妓子,还是要这个家。”
被两人看着,李庆有犹豫不决,难以开口。
好一会才说:“打掉吧。”
回答完不敢看听琴目光。
李婆子得意看向听琴:“听清楚了吧,拿上银子别再纠缠。”
听琴无视她的挑衅,痴痴望向李庆有:“李郎,你就不想听他喊一声爹爹?当真能狠心不要我们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