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沐劭勤更是目瞪口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杀了他,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女儿做这种人的儿媳妇!
欧阳锦转过脸来,还堆出一脸笑来冲众人道,“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我娘年纪大了,人老糊涂了。她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老太太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吴勉忍不住道,“欧阳大人,你把长子逐出家门,可是我亲眼做的见证,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欧阳锦却皮笑肉不笑道,“吴大人,你说话可要有凭证,谁说我把长子赶出家门了?完全没有的事嘛!”
吴勉气结,这人脸皮也太厚了吧?可证据已毁,这官司也不好打啊。
忽地苏澄站起身来,云淡风清的一笑,然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走到房中搁置的笔墨之前,信手抽出一张白纸,唰唰提笔就写。
不一时,他搁笔吹吹未干的墨迹,拿起那张纸,对着欧阳锦展开,“欧阳大人,你要不要把这份也给毁了?”
欧阳锦脸色一变,苏澄手中写的正是他刚刚看过的那份切结书。一字不差不说,连字迹也跟他的一模一样,就是下面几人的签名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吴勉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忽地就笑了,“我说老苏,你这手艺又长进了,连我的签名都仿得这么象,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可这假的就是假的!”欧阳锦心中有些慌了,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撕的那份究竟是不是真的,面上却色厉内荏道,“切结书只有一份,刚才已经毁了!”
苏澄笑得丰神如玉,自信满满,“确实,欧阳大人您亲笔写的切结书只有一份。不过因为那东西太过珍贵,我怕我那不成材的徒弟不小心毁了,所以特意珍藏了起来,只是照着样子多做了几份。我手上这份,当然是假的,只不过欧阳大人您刚刚撕毁的那份,也是假的。真的,我还妥妥的锁在箱子里,只等欧阳大人要跟我们对簿公堂之时,再取出来作为呈堂物证。”
老太太一怔,那份切结书,苏澄给自己时不说是原件吗?怎么又成假的了?不过她明智的什么都没说。
而欧阳锦显然是信了,脸快绿了,隐隐露出几分穷凶极恶,“苏澄,你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要离间人家父子骨肉吗?”
“混帐!”老太太顺过气来,站起身来发话了,“先把自家骨肉赶出门去的可是你自己!现在还好意思翻脸不认账,我都羞于认你这个儿子!眼下你既把康儿逐出家门,我就作主把他过继到钦儿名下,从今往后,康儿就是二房的儿子,跟你们大房没有半点关系!”
“休想!”欧阳锦逼急了,话也说得不客气了,“就算你们有切结书,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把他夺走!娘你要一意孤行,硬说我把他赶出家门的话,那就彻底把他逐出欧阳家!我倒要看看,一个无父无母,无根无底的人,到底要怎么在这个世道立足!”
“你!”老太太气得手脚冰凉,眼前阵阵发黑,胸口剧烈起伏着,若不是贺嬷嬷扶着,几要摔了下去。
苏澄霍地站了出来,定定的看着欧阳锦,眼神凌厉,“你若要做得这么绝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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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人【懵懂数字君和氏璧+】
苏澄转身向老太太跪下了,“老夫人,若是欧阳家一定要将阿康逐出家门的话,晚生斗胆,请求收他为子,续进苏氏宗族,以传香火!”
“你——我不同意!”欧阳锦急红了眼,简直想上前跟他拼命了。
可旁边沐劭勤说话了,“欧阳大人,如果你执意要把这长子逐出家门的话,苏先生当然能把他续进苏氏宗族。据我所知,您这长子还未及弱冠吧?苏先生无妻无子,只要苏氏宗族同意,此事,唔——并不难办。”
欧阳锦给堵得说不出话来,而老太太喘着粗气道,“好,好好……苏先生,我答应你!如果有人真的执意要将康儿逐出家门,那老身就拼着死后给欧阳家的列祖列宗唾弃,也要把他送到你家门下!欧阳锦,你自己想清楚!”
欧阳锦双眼赤红,简直恨不得老太太下一刻就死去!把最有望出息的大儿子过继走了,他要上哪儿去找靠山?
而吴勉却又提起一事,“欧阳大人,我是个局外人,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有件事,我心中一直不解。去年皇上令平王主持大考,言明各个官宦人家的长子均能应考,当时我得到消息,这才特意让欧阳康上京来。可他赶到京城却仍未能参加考试,据说府上是把二公子用长子的名义参加了大考。如果认真追究起来,请问欧阳大人,您这是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还是欺君之罪呢?”
沐劭勤淡淡道,“不止欺君,连二公子的功名也要一并革除,便是本王也得向皇上领一个失察之罪。”
欧阳锦倒吸一口凉气,他居然拿自己受罚来威胁他?可他是王爷,能受什么大罪?可自家要怎么办?不说儿子,那欺君的罪名是好玩的么?
再看场上众人一眼,欧阳锦忽地有种大势已去之感。
如果把欧阳康逐出家门,那真是彻底便宜苏澄了。他一断袖。能白捡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回去,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苏家的强大助力,就算不是苏家血脉,苏家的人能有什么意见?
可要是不把欧阳康逐出家门,眼下这情势就得把他过继到二弟名下。虽然他还能姓欧阳,欧阳锦想要找他麻烦,却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