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五车粮食全部卸下,瑞安走时,望着念福,勾起一抹冷笑。
等到她回宫复命,谭夫人早在那儿等着了。
“怎样?”
瑞安淡淡道,“我都当众给她跪下了,她还想不收么?不过母亲,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谭夫人眼神顿时闪烁起来,“什么叫我早做打算?应该是你去想想,要怎么完成好太后的嘱托吧?”
瑞安冷笑了下,忽地把目光落到不远的马车上,“不知母亲注意过没有,虽然是三匹马拉的车,但居中那只明显出力较多。但要是旁边两匹一点力也不出,那居中这匹也会停下脚步。眼下该我出的力我已经出了,也到了该您出力的时候了吧?否则,太后娘娘追究下来,您说会是谁的责任?”
谭夫人一哽,虚张声势道,“你难道就不怕再回宝光寺去么?”
“怕。”瑞安简短利落的答了一个字,望着她笑得更冷,“可若有母亲作伴,只怕我也要怕得好些了。我还要回家抄写经文修身养性,就不打扰母亲了。”
瑞安抽身就走,竟是把谭夫人晾在了这里。
谭夫人气得吐血,她原想着把瑞安从宝光寺弄出来当刀子,没想到这把刀去了趟寺庙,竟是修出了两面锋,眼下反倒割了自己的一刀,这可得怎么办?
谭夫人正在犯愁,伺候完饭菜的陆滢要出宫,瞧见她倒是主动停下打了个招呼,“谭夫人这是要回去么?能不能捎我一程?
谭夫人心想你家不是有马车么,怎么还要蹭她的车?可人家都开了口,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邀了陆滢上来。
一路拉着家常,等出了宫门不久,陆滢忽地道,“今儿十一皇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拉起了肚子,害得我们御膳房一阵好查,闹得鸡飞狗跳的。”
谭夫人原本不太留心,只随口接了句,“十一皇子还小呢,不小心着了凉坏了肚子也是有的。”
可陆滢却道,“若是着凉倒是好的,只怕是给人下了巴豆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谭夫人忽地似有所悟,再看陆滢一眼,笑了,“说得是呢,要是给人坏心眼的下了巴豆倒是麻烦,只不过那个也能查得出来的吧?”
陆滢见她明白,便道,“直接下巴豆肯定不行,不过我家祖上有个方子,是用巴豆加了些别的东西调进饮食里的,既不会损伤食物味道,又能通便排浊,主要给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用,寻常可不敢用在小孩子身上。”
谭夫人忙道,“正好近日天冷懒怠活动,我也有些这样毛病,还望姑娘快快教我。”
陆滢望她一笑,“既然夫人所求,岂难推辞?”
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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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施粥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晚上,念福回了破园,得知她被逼接下了赈灾施粥的差使,欧阳康急得已经退下去的烧差点又烧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