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皮球别人能踢,他们总不能踢给二殿下啊?“是是我们失职。”对峙几十秒后,为首的南区秘书长终于妥协,冷汗岑岑把腰弯得更低。“我们以后会更重视基地人员身体健康,积极把废弃用地加以改造。”“秘书处会加急处理相关问题,并直面自身不足。”这套轱辘话搬这种场合看着应景,可谢恩不吃这套。他漂亮的眼睛微眯,嗤笑着开口:“行啊,你们最好真的会做到。”“做不到的话,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可千万不要去怪二殿下管理不力。”“自,自然是。”秘书长搓搓手,眼睛乱瞄。“殿下,咱们还是先进去基地吧,门口站着,您这脚要是酸,我们可罪大恶极了。”“好。”有些事慢慢清算就行,眼下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辛苦你和我说这么多。”他笑着向檀桐点头。“归队吧,不然紧绷太久,等会走路会很累的。”“是。”趁着其他人注意力散开的空挡,檀桐恨恨地瞪了谢恩一眼。听说来的是谢恩,他昨天连夜收集有效情报和基地管理漏洞,居然末了还被他搞成焦点。谢恩冲他飞快眨眨眼,忍笑别过头:“那麻烦南区的各位带路了。”“好好好,殿下,这边请!”南区基地颇为庞大,檀桐他们只是活跃在一小块区域,今天跟着谢恩,才知道整个基地的面貌。一上午下来,转得不少随行者都有些腿酸,作为客人的谢恩看着倒还有精神,体贴地走走停停照顾其他人。“还请我们喝水,殿下人真好啊。”孙颖从贩卖机里拿出瓶气泡水,咕嘟嘟直接灌进嘴里。室内温度高,赵想璘拿起矿泉水贴在脸上:“是啊,刚刚檀哥那态度我都捏了把汗,殿下居然一点也没生气。”杜成树喝了口橙汁:“这就是惜才吧。”最后轮到檀桐,自动贩卖机抽动两下,拖拖拉拉滚出来瓶柠檬水。柠檬水包装上画着抽象派鬼脸,巨大加粗的黄色“超级酸”看得檀桐眼角抽搐。谢恩!他看向远处拿着贩卖机遥控器装傻的谢恩,扭过头揣兜无语凝噎。谢恩淡定拿着瓶花茶饮料,喉结滚动,眼角余光得意瞄向檀桐。檀桐磨了磨后槽牙,狠狠猛灌口柠檬水。幸好谢恩没真的恶作剧,饮料不是真的酸,还挺甜的。“你们等会跟着队吃饭不用等我,我去趟洗手间。”趁着饭点,檀桐只想去把自己这奇奇怪怪的发型弄正常些,顺便找个地方独处冷静冷静。谢恩看着檀桐放下水匆匆离开休息区,也慢悠悠起身:“你们这洗手间在哪?”“在那里,左拐就是。”秘书长赶紧指路,不过指着的方向是檀桐离去的反方向。“好,你们别跟着。”谢恩其实早就背下这里的平面图,装模作样绕圈路,直直往檀桐走的方向而去。秘书指的才是正确方向,檀桐因为不太熟悉路,拐到了处更远的洗手间。南区的洗手间整洁干净,盯着镜子一撮撮理顺头发,试图把被强行梳起的刘海放低点自然些,至少让自己看着没那么凄惨。他素来不爱穿西装,不合身这件还是谢恩的,之前在莫克的时候被乱扔在他衣柜,阴差阳错就给带到矿星来了。
前几天球球拿这个做窝睡觉,他费了好大劲才哄好小蘑菇。想到之前电视上穿着合身西装的谢恩,再看看自己这被穿成睡衣的感觉,檀桐心里越来越憋屈。勉强把刘海梳理到他能接受的程度,还要解决其他的问题。得亏他拦着那兼职造型师的理发师,脸上的粉至少不会扑梭梭往下掉,但还是白过了头。只要往脑门上点个朱砂,就可以完美复刻小学生文艺汇演的程度寒凉的水流从指尖漏出,让他过度困倦的混沌头脑清醒了不少。咔哒——檀桐下意识转身,却发现只有空荡荡的门在摇曳,没有人进来,也没听见脚步声。又是恶作剧吗,还是说是什么惊喜?他走上前扶着门向外张望。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伸出,猝不及防牵上他被冻得麻木的手。谢恩躲在门后,左手上拿着只白色手套,右手牢牢拽着他不放。“抓到了。”少年笑得得意洋洋,看样子就是专门来堵檀桐的。檀桐的眼睛微微睁大,又惊又喜:“小恩,你怎么唔!”毫无预兆,他让谢恩抵在墙角,牢牢束缚进有力的怀抱里,两人的身体几乎严丝合缝相贴。他的嘴唇猝不及防被堵住,无处安放的手节节败退,如同溺死者寻找浮木般搭在谢恩小臂上,被冻红的指节无意识剐蹭着洁白手套。这个吻看着疯狂又无条理,实则克制着几乎不带粗暴,只是不容抗拒。等到牙关被撬开,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檀桐才如梦方醒,眸中失控的金色流过,他慌乱地想要推开趴在身上的人。“你疯了?这里有监控的!”远处的探头直直对着他们,只是心慌意乱的檀桐没发现,那监控根本就没开。“对哦,不过”谢恩抬头看看,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有监控也没什么吧。”“这没人,又是休息区,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现在这个身份,还是注意下吧。”檀桐红着脸,欲盖弥彰和他拉开距离。“嘘。”听闻此话,谢恩神色突然严肃,食指抵唇神秘兮兮拉住他。“和我来。”檀桐不明就里,警惕地看看四周,老老实实没有反抗,配合地上了贼船。走廊上没有人,谢恩堂而皇之反锁掉门,脸上表情再次放松下来。“有人跟着?”檀桐被他这番举动弄得紧张,顾不上埋怨对方那不由分说的吻,压低声音问。“没有,他们不敢跟我。”“窃听?”“也不是,这里设备都挺老旧的。”谢恩摇摇头,“监控都年久失修。”“你真会挑地方,近的新区洗手间不去,跑到这么远。”他苦着脸,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让我好找。”“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太认路。”檀桐心虚地看着地板,完全忘了谢恩就比他晚到几分钟,哪有找得辛苦的样子。可当他抬起头,看到谢恩没正经模样,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既然没事,那你锁门干嘛?”“谁说没事?”谢恩理直气壮倚靠在洗手台上,一副兴师问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