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跟不上李玙的思路和逻辑,面面相觑,狐疑良久。李俶心中最是震撼。韦坚案的底细原来如此,矛盾不在李林甫,而在打不打石堡城!只可惜政见之争,白白坑害了三位重臣,令太子一系土崩瓦解,不然,半年前圣人岂敢随意软禁阿耶?!李倓沉思良久,眼瞳微微睁大。“阿耶的意思是说,安禄山谋反,边境防务空虚,吐蕃定会趁虚而入,重夺石堡城?那七年前损失的五万两千人就……”他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吐出后半句。“……全浪费了?”李玙与李倓隔着那道低矮的门槛对视。阳光几乎完全消失了,李倓整个后背暴露在刺骨的寒风里,冷得发僵。“懂得体恤我李唐的子民,心疼他们的骨血,很好。”李玙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果儿。“杜鸿渐上了几道表?”果儿躬身回话。“三道,来途若梦行,一成都,?内城,剑南节度官署。肩舆落了地,外头亲卫掀开帘子,?颍王李璬走了出来。“如何?太上皇到了吗?”李璬急急火火问迎在门口的节度副使崔圆。“早着呢!”崔圆斜他一眼,?躬着的腰直起来。李璬的脸僵住了。他在宗室排行第十三,过了四十岁还没正经办过差,甚至从未与六品以上官员面对面说过话,独这回随太上皇逃到马嵬坡,?才得了官职,出任益州大都督兼剑南节度使,?要紧大事就是先一步赶到成都,为迎接圣驾做足准备。他满以为手握两顶正二品官帽,所到之处只有山呼万岁,?却没料到这位剑南节度副使崔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站在崔圆身侧的裴固舟连忙招呼。“殿下容禀,太上皇的御驾行至扶风郡时,禁军二度哗变,?提出入蜀道既阻且长,不如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