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宁躺在床上,看着脚边的银色行李箱。她脑袋放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叶怀今只是一个和她认识的人,叶怀今这样对她只是一种礼貌。这样想着,心虽然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难受,但好歹她不会彷徨失眠。…妙宁起的很早,出去吃早饭的时候和叶怀今打了个照面。又或许叶怀今是早就等在宾馆门口的。妙宁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紧接着擦身而过。半夜下过一场雨,地面的水迹还没干。妙宁摇摇摆摆走,避开水凼。宾馆门口就有买早餐的店,妙宁坐下后,叶怀今也紧跟着坐下,顺手帮妙宁剥好一个鸡蛋。妙宁又顺手递给同桌的一个陌生小孩。叶怀今不语。吃完早餐后,小新和游传敏下楼。妙宁上了他们的车。x~8~1zщ周家院子里。做好伞的骨架之后,周爷爷要糊上纸。油纸伞的纸是当地一种特殊的纸。周爷爷把纸面裁好,用熬制的胶水粘好,又包好伞头。妙宁有条不紊的记录下来。下午周爷爷上山去采树叶,用作染纸面的颜料。妙宁也跟着上山。游传敏看着地面的泥泞,实在是下不了脚,她挡住叶怀今的步子,说,“你不准去!”叶怀今扫了一眼,压根没听游传敏话的意思。“我们谁都不去!”游传敏强调,说完后又觉得有点理亏,她特别补充道,“别影响妙宁工作。”周奶奶笑呵呵的打断两人,“你们都不用跟着,我们在这看得见。你们看,就是那座小土坡。”叶怀今随着望去,就这么一小会儿,两个人就已经走远了。风吹过田野间,稻花浪波涛起伏,妙宁一时间觉得世界都宁静了。再没有叶怀今对她内心的煎熬。周爷爷背着竹背篓走在前面,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妙宁一脸享受的模样,问,“舒服吧?”“嗯。”妙宁停了一小会儿,周爷爷在一旁安静的等候着。几分钟后,妙宁深呼吸一口,笑,“周爷爷,我们走吧。”叶怀今站在门前阶台上,遥遥看着那白色身影停下来张手迎着风。周爷爷带了一把镰刀,他认准了几颗树就开始刮树叶下来妙宁问了问植物的名字,周爷爷用土话说了几个名称,妙宁一概没听懂。“要不了多少,小半背篓就够了。”周爷爷说。“好!”妙宁用胳膊帮忙把树枝压弯下来,周爷爷就拿着背篓接树叶。妙宁力气小,周爷爷年纪大了动作有点慢。日头炎烈,渐渐的妙宁额头出了汗,手臂感到酸软。突然间手臂传来密密麻麻的丝丝凉意,妙宁一惊,心里有不好的感觉,她侧目,一条灰黑色带着黄色环的蛇爬上她的手臂,冰冷的黑色瞳孔,一下一下吐着红色的信子。妙宁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中。“啊啊——有蛇——”妙宁一下子松了手,接连后退,原本被压着的树枝猛的反弹回来,直打上她的脸,她感觉鼻梁好痛,鼻间有温温热热的感觉。好像是流鼻血了…还没等她上手摸摸鼻子,脚下松软的土突然落空,妙宁放声,“啊啊——”妙宁本能反应抱着头,心中忍不住咒骂一句,屋漏偏逢连夜雨,情场失意就算了,连命都要搭进去吗?妙宁接连打了几个滚,直到跌倒土里。痛,好痛,妙宁艰难的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眼前的土坡不过两米高,可她觉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谷小姐,这是菜花蛇。”周爷爷抓住蛇的七寸对土坡下的妙宁摇了摇,“你放心,没毒。”妙宁,……“周爷爷,你别玩蛇了,快来救我。”话刚说完,妙宁看着哆哆嗦嗦的周爷爷。她摆摆手,咬紧牙坐了起来,倒抽着冷气后,呲牙咧嘴扯出笑脸说,“算了算了不用了,周爷爷,我没事。”那头等在屋里的叶怀今和游传敏都听到了一声尖叫,紧接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那瞬间,叶怀今心里咯噔一下,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凭本能就冲了出去。“诶——”周奶奶呼喊,“没事儿,那边就是个小矮坡。”游传敏心一慌,怕妙宁有什么意外,可听见周奶奶的话,她迈出的脚又缩了回来,她试探问,“真的?没事儿?”“没事,大孩子们经常在那里玩,况且昨天晚上还下了雨,土都是软的。”周奶奶又说,“顶多有点擦伤,不碍事。”“哦。”游传敏看着叶怀今在田坎间奔跑的身影,她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她撇撇嘴,急燥的说,“周奶奶,快借我一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