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市一高的餐厅二楼,金圯和晏挺一行人坐在靠楼梯的位置上吃饭。吃饭的时候金圯第二次走神,没听到栗旌抛出来的问题。栗旌捏着筷子敲了敲自己的餐盘提醒金圯,金圯没听到,垂着眼睫看面前的餐盘。晏挺忽然抬头,替对面的金圯“啧”一声,不耐烦的怼姐姐,“嘛呢?我们生病了,对病人多多包容一点啊。”廖博儒在栗旌对面抬起头准备欣赏好戏。血脉压制的名场面。果真栗旌被晏挺的无法无天惹毛了,作势要打他,金圯忽然回神,偏头看栗旌,神色恍惚,“怎么了?”说完话就是一阵咳嗽,晏挺急忙拿起桌角的保温杯递给金圯,她摆了摆手,不想喝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流感席卷全校,一觉醒来,金圯虚弱的小身板不幸成为了这一圈人中唯一一个中招的选手。晏挺看着她没吃几口的饭担忧道:“再吃点吧,你就吃了两口,下午不是还要体测吗?你这样怎么能行,会晕倒的。”金圯痛苦的摇头,嗓子也哑,“我吃东西没有味道,而且难以下咽,我不想吃。”“吃个饭跟上刑似的。”栗旌吐槽。金圯撞她肩膀,“你还非要挨着我坐,等下传染给你。”栗旌揶揄的看向对面的傻弟弟,笑道:“飞沫传染更快,我打赌桥桥才是第一个被传染的。”说罢掏出一张五十的纸币拍在桌子上,继而看向对面的廖博儒,挑眉,要他表态。廖博儒跟了二十,看向晏挺时神色暧昧,“是啦,我也押桥哥。”金圯烦恼的看他们,“好啊你们两个,总拿我和晏挺开涮。”晏挺抽了一百放在桌子上,气定神闲道:“我押栗旌。”金圯笑一下,“我也押栗旌。”栗旌:“……”吃过饭后晏挺甩掉栗旌和廖博儒,带着金圯出了校门,去了附近的一个图书馆,俩人没进馆内,坐在馆外公园的长亭中。金圯捧着保温杯喝水,晏挺挨着她看对面的一对年轻夫妻带着孩子闲逛的场景。阳光明媚,风卷云舒,本是和谐的氛围,晏挺转头忽然问:“昨天回家后发生什么了?”她笑,白皙的脸庞在阳光照射近乎半透明,美的灵动飘逸,“神了,我猜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晏挺认真的看她,“你今天一直闷闷不乐。”“没有,只是昨天偷看了姑姑的手机,道德感太重的我有点压力。”她不打算把看到的内容告诉晏挺,反正算不上什么好事。晏挺明白她的扬长避短,也很配合,扬眉看她,手已经摁上她的脑袋,轻轻的揉两下,语调散漫,“你点我呢?”他没少看金圯的手机,全然是她信任,手机经常丢给他保管,密码又是亘古不变的六个零,他开玩笑说不怕他看手机吗,金圯就自信的笑笑。但他顶多拿着金圯的手机去给自己的朋友圈点赞评论,她总不爱看朋友圈。金圯乐了,仰头看他,“我不敢啊。”“笑话,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就算道德感不强也不要气馁,”金圯摇头,缩在他身边取暖,“我的手机随便给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让你看我手机似的。”晏挺拿下巴蹭她的发。“对了,凌聆最近怎么不联系你了?”金圯好奇。自打她和凌聆在申城见过一面后再也没听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霍噙在前半个月在三人小群里爆过料,说凌聆回加拿大后伤神了一阵子,社交平台上关于晏挺的东西全部删掉,看样子是伤透了心。但是没过多久就交往了一个新的男朋友,俩人在社交平台高调秀恩爱,拍的照片尺度都挺大。金圯没太在意,她本就认为女生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择良木而栖。这才是正确选择。“拉黑删除了。”“为什么?”金圯惊。晏挺云淡风轻的说:“她总是对我进行一些暗示。”“性?”他点头。“……”沉默两秒,金圯真诚发问:“晏挺,你到底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你这是什么智障问题?”晏挺凉凉的睨她一眼。“我只是好奇,我们经常在一起过夜,你从来都没想着和我做那种事情吗?况且我也经常和你开这种玩笑,你明明可以从了我的,”金圯笑嘻嘻的看他,“而且青春期的男生不是更冲动吗?凌聆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美女,人家都暗示你了你也能憋得住。”晏挺头一次对金圯无语。他气笑了。原来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你当我不是男人?我抱着你睡觉怎么会没有反应?只是就现在而看,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定数,我们两个分分合合没有五次也有三次,我只是不想你后悔,我不想你以后想到我只会恨我。”“至于别人我就没那种想法。”他说的真诚。,!只是说完就别开了脸,总是不可一世的面容上带了一些委屈,嘴撇的厉害,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金圯诧异,按她的观点看就是当下爽,和晏挺在一起就从来没考虑过以后,只觉得现下过的开心就成。况且对于这方面,她很好奇,以前年龄小,在国外谈恋爱都搞纯爱,拉拉手亲亲脸已经是极点,后来在申城和周淞谈恋爱时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所以她总拒绝周淞的外出过夜邀请。现在和晏挺名正言顺,也互相了解,她觉得发展后关系也可以更进一步,岂不是一箭双雕。对于他的思虑,金圯还挺感动,她放下水杯去捉他的手,“桥桥不要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闷声说:“我没生气。”“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只是不够爱我,我明白。”晏挺看她。“什么意思啊粘人精?”金圯扯他的脸,捏的时候用了点劲,“我还不够爱你?”“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会考虑和我的以后,而不是只顾着现在爽。”他很少这样嗓音凉薄,似乎是戳透了金圯从头到尾所有的伪装,就连自己都被说服,刚才的那些插科打诨都已经落入谷底,连带着一颗火热的心。晏挺的情绪爆发很快,金圯松了手,他脸上多了一道红色的指印。金圯好脾气的轻抚他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贴在指印上,他的皮肤温热,摸起来手感柔软,她很计较刚刚那句话,指尖滑过他的脸颊,笑道:“现在爽不好吗?谈恋爱就是谈恋爱,想太多就不好收场了,桥桥。”“为什么要想收场的问题?”“那为什么现在你要想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在一起很开心就是了,如果还要顾虑以后的一切还怎么过好现在的生活?”“你爱我吗?”晏挺没头没尾的问。“你现在要和我玩纯爱了?”金圯收了手,看向他时眼眸复杂。“我就这一个问题。”晏挺看她。金圯:“……”爱。爱在每个人心里的定义都不一样,孰轻孰重,因人而异。关于晏挺的问题,如果金圯愿意,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她爱,很爱很爱。但金圯自己都搞不懂爱。或者说是她几乎都没有体会过爱,所以根本无法违心的回答。明白自己:()红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