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只死狗一般,他双眼无神的盯着虚空一处,再也没了挣扎的心思。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他道,“我娶你是因为以前做的混账事太多,只有你继母让媒婆找上门来,说要把你许配给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软柿子,就算有个哥哥也翻不起浪来······每回打你,听见你的惨叫声,我只觉得吵,只想下手更重······”
刘三荣断断续续地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不少,说到最后,不光是十里村的人怒不可遏,围观的百姓都义愤填膺地冲刘三荣扔烂菜叶子。
姜桃早已泣不成声。
她止住呜咽,擦了擦眼泪,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你和乔寡妇谋划让人把我和叶儿卖到藏春楼的?”
众人哗然。
“把妻女卖进青楼?禽兽不如啊!!”
“他娘的,老子回去拿臭鸡蛋!”
“此子不堪为人!”
刘三荣愣了一下,挣扎着坐起身,扯着姜桃的衣摆,疯狂摇头,“不!此事非我所为!我半点也不知情!”
这句话说完,脑袋绵长不绝的痛感没有加重,他瘫软在地。
凄惨的呻吟声陡然在人群中爆发,众人朝发出声音的那人看去,是乔寡妇。
乔寡妇捂着头在地上不停扭动着,本就宽松的衣着在动作间春光乍现。
不少男人的目光逐渐变的淫邪,乔寡妇却无暇顾及,刘三荣否认的那一刻,她的头痛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一瞬间福至心灵,她涕泗横流地高声喊道:“是我!是我干的,是我找人把你们母女打晕送至藏春楼,藏春楼的妈妈与我是同乡,便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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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后,头痛渐弱不少,乔寡妇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在姜桃询问刘三荣期间,她持续被啃噬脑浆一般的痛楚折磨着,能够缓解一些对她而言好似久旱逢甘霖,因此她迫切地想说出更多,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围观众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屋子里那个孩子不是刘家的种!”
刘三荣脸色阴沉地瞪向她,“你个贱妇!!”
骂完一句,他又抱起了头。
痛感又渐弱一些,乔寡妇继续道:“孩子中毒也并非姜桃所为,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只要有她在,我就没好日子过。”
围观百姓听的目瞪口呆,“对自己孩子下毒?闻所未闻······”
“蛇蝎毒妇!”
说出真话就能减轻头痛,让乔寡妇尝到了甜头,她还在说着:“若非昭郎负了我,若非刘家家底还算厚,我怎会跟了刘三荣?你当这是什么安乐窝不成?刘家一家子都是烂到根上的,刘家老爷子爱财如命,住在一起时平日里买个青菜剩的铜板都得交予他;刘大富是个老不羞,在无人时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要是我敢说出去就对旁人说是我勾引于他······
不仅老的,小的同样如此,姜桃,你儿子跟他爹像了个九成九,老子嫖,儿子赌,你当他为何不敢替你出头,因为离了刘家,那群追债的非得生吞活剥了他不可!”
钱秀珠冷声道:“你不敢治那些欺负你的男人,逮着一对母女可劲儿欺负是不是?要不是她们母女被人救下,她们差点一头碰死在藏春楼外!”
人群中有人说起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事,内容便是姜桃母女并未被卖进藏春楼,落在姜桃身上的打量目光霎时间少了不少。
乔寡妇怯生生地辩驳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一个弱女子,不狠一些如何立足······”
姜老大都没正眼瞧过乔寡妇,只道:“我妹子的一条腿得你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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