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债本来不属于顾时,是他强行把这宗冤债扛了下来。
顾时低头:“……对不起,把你也拉下水了。”
谢九思的法印在他脑门上,导致谢九思也需要承担这份因果。
“无碍。”谢九思说,“你大可做你想做的,不必羞于而对我。”
他说着,推着顾时走出了接引门。
在疗养院门口徘徊的顾修明瞬间察觉到了动静,他猛地转头,一眼就看到了正从接引门中走出来的顾时和谢九思。
正如顾时所预料的那样,顾修明一眼就看出了顾时身上沉甸甸的轮回债。
他脑门一嗡。
对于身为人类的他而言,这简直就是要生生世世纠缠不休的冤债。
顾修明瞪大眼,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好好的那么大一徒弟,活蹦乱跳积极乐观还受天地眷顾的崽子,出去捡个传承怎么就捡成了这样!
他的长须缩着嘴角抽动了几下,又急又气,开口就想骂。但话到嘴边,见顾时那样沉默又有些憔悴的样子,又骂不出口了。
顾修明:“……”操!
顾修明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顾时目光在顾修明身上游移,本能的寻找着戒尺藏哪儿了。
“看什么看?”顾修明没好气道,“你再晚几天回来,给你买的肉都放馊了!!”
顾时:“……”
顾时偏头看看还没融完的积雪,想说这天气怕是馊不了。
“还愣着干什么?拄这儿当风干腊鸡是吧?”顾修明转头,“你不饿啊?”
顾时眨了眨眼:“不饿。”
“你不饿我饿!”顾修明说完,两手背在背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时看着顾修明的背影。
他穿着一身厚棉袄,那棉袄已经很旧了,顾时记得他念初中的时候,冬天顾修明就穿的是这一件。
脑子里一直蒙着的一层朦胧的薄雾,似乎被这件老旧的棉袄擦掉了。
顾时看着棉袄后边一块巨大的补丁,突然开口,对谢九思说:“那块补丁,是我初二有天早上偷偷剪坏的,因为老头子连着两个月早饭都只蒸馒头,我就剪了个大馒头的形状。”
谢九思垂眼,看着顾时不知何时眼中带上了些笑意。
那头顾修明见顾时没跟上来,扭过头:“在那儿磨什么洋工?赶紧回去给你师父煮饭!”
“来了!催什么催!”顾时赶紧跟上去,“您没手?不会自己煮?”
“不肖徒弟,养你这么大还要师父给你煮饭?!”
“我还给咱们家找来修缮资金和工程队了呢,您自个儿煮个饭怎么了?”
“姑且记你一功,但目无尊长,狂妄无礼!功过相抵,还倒欠一顿打!”
“??您有事儿??”
“……”
“……”
谢九思看着顾时一路连蹦带跳的背影,抬脚跟了上去。
冬将军余威仍在。
但融雪之下,已经有丁点的翠绿悄然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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