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河听了朱氏的话,心中一紧。先是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别再说话。然后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圈,见外面并无下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又迅速关上门,转身返回窗边,再次查看外面的动静。确保没有人偷听,才快速把窗户关紧,皱着眉头走回朱氏身边。朱氏的心中却在翻涌。她原本只是怀疑谢澜并非谢长亭的亲生女儿。但此刻,看到谢大河的紧张与不安,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若谢澜真的与谢家无关,她定然要想办法将那个小贱人杀了,为她的妍儿报仇雪恨。想到女儿的惨状,朱氏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的女儿那么乖巧懂事,如今被谢澜那个灾星害得被马踩断了腿不算,还被皇家书院给开除,名声尽毁。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朱氏越想,恨意越是在心中滋长。她发誓,必定要让这个侄女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谢大河比朱氏更恨。他原本就恼谢澜将姚佩珊送去坐大牢,如今谢妍又被她毁了,更是恨上加恨。谢大河原本想着趁女儿在皇家书院中崭露头角,为她寻一门高门大户的亲事,借此机会攀附上层贵族,提升自己的官职。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谢妍的前途被无情撕裂,自己也失去了向上攀爬的机会。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直接要了谢澜的命。见谢大河阴沉着脸却不发一言,朱氏不满地开口:“谢澜那个小贱人果真不是大哥的亲闺女?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谢大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断,压低声音回应:“你胡说什么,谢澜不是大哥的女儿,还能是谁的?”朱氏冷笑,目光如刀:“哼,还想瞒着我?若谢澜真是大哥的女儿,你刚才何必那么紧张?”谢大河心中一紧,明白妻子已经起了疑心,必然会追问到底。可他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是要瞒你,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朱氏不满地瞪着他:“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初苏氏嫁进谢家时,你也不小了吧?谢澜是不是她生的,你难道不清楚?”“那你为什么会怀疑谢澜不是大哥的亲闺女,当初苏氏嫁给大哥时,她有怀孕吧?苏氏当年可有什么异常?”提起当年,谢大河不由自主回想起往事。以前的谢家只是远离京都的一户普通老百姓,虽有几亩薄田,但也仅够糊口。自从爹娘生了他们兄弟三个后,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更是捉襟见肘。眼见他们三个越来越大,即将到了成家的年纪,可家里却拿不出一份像样的聘礼,爹娘越发愁眉苦脸。直到那年,大哥从山里捡回了一个女人,事情才出现了转机。朱氏一怔,皱眉瞪着谢大河,“莫非那个女人就是苏氏?可你娘和大哥他们不是说,苏氏是大哥同窗的妹妹,家里人都死光了?为什么要骗我们妯娌三个?”谢大河生怕他们夫妻说的事被外人听了去,压着声音,低低道,“骗你们,自然是有原因的。”朱氏被吊起了好奇心,催着谢大河往下讲。谢家对外说,苏氏是谢长亭同窗的妹妹,但其实她是谢长亭去山里砍柴时捡回来的。谢长亭当年发现苏氏时,她是昏迷在山里。因见她生得极其貌美,身上的衣裳首饰无一不精致,一下子就对她动了心。等苏氏醒来后,发现她除了记得自己叫苏瑾蓉,其他事都忘记了,猜测她是掉下山崖摔伤了头。见苏氏无处可去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谢长亭哄骗说她是隔壁山头苏家人,家里父母早早就去了,只剩下她和兄长。因在私塾读书时认识了她大哥,俩人成了同窗好友。后来她大哥病重,临终前将苏氏托付给他。为了让苏氏留在身边,谢长亭甚至自称是苏氏的未婚夫,将她带回了谢家。家里日子本就不富裕,谢长亭突然带回来一个女人,爹娘原本对此非常不满。但老两口被谢长亭带回屋子去说了一会悄悄话后,俩人就改变了态度,对苏氏变得极其热情。不但将她留了下来,甚至第二天就给谢长亭和苏氏办了几桌酒席,让他们成了亲。紧跟着就将家里的田地屋子变卖了,举家搬进了京城。自从搬进了京城,谢家不仅买了大宅子,还买了许多丫鬟婆子侍候,一家子过上了富裕的日子。甚至谢长亭还用银子捐了官进了太仆寺,从最低等最不入流的职位,一步步爬到太仆寺主薄的位置。再后来,谢长亭又用银子运作,将谢东海弄进太仆寺当了牧监,把谢大河弄进太医院当上了一名吏目。朱氏皱眉,“这么说,苏氏的身世有问题?你大哥将苏氏带回家后,他跟你爹娘躲在屋子里说的话,你可知道是什么?”谢大河摇头,“爹娘和大哥瞒得很紧,并没有告诉我和二哥。其实不止外人不知苏氏的身世,就连我和二哥也不知道。爹娘除了告诉我们苏氏是大哥同窗的妹妹,其他的一概不说,也不让我们问。我还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爹娘悄悄说起苏氏,才起了疑心。但可惜没听到几句就被老两口发现了,知道的并不多。”而谢大河之所以怀疑苏氏的身世,是因为谢长亭当年读书的私塾只有几个学子,而且家里都并不富裕。但当年谢长亭将苏氏带回家时,谢大河记得她身上的衣裳首饰很精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猜测她其实并不是谢长亭同窗的妹妹。见苏氏的身世问不出更多的,朱氏只能放弃。“既然苏氏当年确实是嫁给了大哥,那…谢澜的身份有什么可疑之处?”谢大河摇头,“没有。”朱氏不满,“没有?难道你刚才不是怀疑她并非大哥亲生的,才那么紧张?”莫非你知道,但却故意瞒着我?”:()玄学嫡女算卦灵:吃瓜续命她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