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浔看着它们,不由沉思,自己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戴在身上。
看上去像是柔弱可欺的丈夫会用的东西,搞不好是什么离婚纪念品。
唉,他究竟为什么会做出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呢,他真不是人啊!
“……”岑浔无语地闭了闭眼。
又开始了,这突如其来的忏悔。
这时,一道低低的呼唤声忽然响起。
“喂,新来的——”
岑浔将羽毛吊坠塞回衣服下,看向金属门上那个探视的小窗,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他拖着锁链走过去,锁链的长度只够他停在距离金属门一步远的地方,再想靠近就做不到了。
透过小窗,岑浔看到了对门牢房里的囚犯,对方同样透过小窗看着他,脸上却没戴金属面罩,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年轻。
岑浔看到了他那扇金属门上的编号——0001。
恶劣程度仅次于他的畜生……不是,囚犯。
“这个监狱已经很久没有来新囚犯了,”这位年轻人声音平稳,语气也挺友好:“你们是我入狱后见到的第一批新人。”
岑浔也友好地问:“是吗?你入狱多久了?”
“记不清了,”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说道:“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都这么久了,”岑浔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问:“典狱长说,只有赎清自己的罪才能出去,你这么久了,还没赎清吗?”
“哪里赎得清,”年轻人苦笑一声:“就算我每天偿还对十个人犯下的罪,这辈子恐怕都来不及赎完了。”
岑浔闻言惊讶挑眉:“你杀了多少人?”
年轻人沉默片刻,开口道:“赎了十年罪,还剩436万人左右吧。”
岑浔:“?”
你说多少人??
436万,这个震撼的数字让岑浔缄默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缓缓开口:“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岑浔:“你也失忆了?”
“只记得一小部分,”年轻人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眷恋:“我有个妹妹,还有几个生死与共的朋友,我想,他们一定都在等我回去。”
岑浔实在不想给他泼冷水,这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应当做的,但他就是压不住心底那股子邪恶:“你就这么确定?十年过去了,往坏处想,说不定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甚至已经忘记了你。”
年轻人没有生气,只低声道:“不管他们还在不在,有没有忘记我,我都要找到他们,只要看到他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岑浔没什么波动道:“是吗,那就祝你成功吧。”
年轻人静默片刻,隔着两扇小窗看着他,突然说:“你跟其他囚犯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