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浔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自愿被囚禁,并且是自愿被猥亵的?”
封霁寒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憋出句实话:“我要是真的不愿意,都不会给你近身的机会。”
不舍得真对岑浔动手,就只能动嘴劝说岑浔从身上离开,岑浔不走,他其实也拿岑浔也没什么办法。
岑浔眯了眯眼道:“那把你锁在房间里的锁链,你其实也是能解开的?”
封霁寒索性也摊牌了:“对,那种普通的锁,其实我单手就能撬开。”
“为什么没撬?”
“本来是想撬的,”封霁寒叹了口气:“但是后来想了想,就算我撬开了又怎么样,逃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我要是撬了,你不得更生气?”
岑浔曾经是诡怪,思考方式异于常人,如果他处在愤怒的情绪里,就喜欢采取一些比较激进极端的手段。
他必须先弄清岑浔做出这些行为的动机——是不舍得他离开,还是单纯看上了他的身体,才能有效地安抚岑浔的情绪。
所以岑浔刚刚说的其实没错,他还真是自愿……被囚禁的。
封霁寒有些出神,忽然听到岑浔说道:“那你去告诉典狱长,你是自愿被我囚禁和猥亵的,让他给我减刑。”
封霁寒略显茫然看向岑浔,这也是能说的吗?他要怎么跟典狱长说——
等等!
封霁寒忽然反应了过来,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把典狱长……带回来了吧?”
岑浔但笑不语。
封霁寒坐在副驾驶位上,只觉得胸膛里的心脏在逐渐加快跳动,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想要借此压下那股翻涌上来的情绪。
大混战那日,海上异端收容处同样失守,封霁寒设想过的最好的可能,也只是典狱长没有死在越狱而出的高危异端口中,而是被污染成了诡怪,以诡怪的身份继续存活。
可岑浔却说,他把典狱长给带了回来,典狱长甚至还可能留有意识……
封霁寒脑海中乱糟糟的一片,连什么时候抵达噩梦大学的都不知道,直到副驾驶的门打开,他才骤然回过神,抬腿下了车。
这时他依旧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紧跟在岑浔身边,缠着他问:“真的把他带回来了?你没有杀他吗?”
岑浔嫌他在耳边叽叽喳喳很吵闹,没好气道:“等会儿自己看,但我得提前告诉你,他现在的情况不怎么样。”
就算这样,封霁寒也已经很知足了,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岑浔不解问:“这么高兴,典狱长以前跟你有过什么交情吗?”
“是有点交情,”封霁寒回忆道:“他很反对研究院做人。体。实。验,以前我还待在研究院的时候,他就帮过我好几次,后来我离开研究院,有些事求他帮忙,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他人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你没失忆前,也有跟典狱长打过架。”
岑浔提起了点兴趣:“最后谁赢了。”
封霁寒摇摇头:“典狱长惨败,因为他的技能对你完全不起效果。如果你根本没有善面,他又该怎么把你切成两半呢?”
听到这里,岑浔想起了自己这四天的经历,不由沉默了一下。
上次因为太过邪恶,所以轻松打败典狱长,这次却因为被切出了善面而跟典狱长周旋了四天……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偏偏封霁寒这时也回过味来:“可你这次怎么在岛上耗了四天?难道……”
岑浔面无表情,他现在不想说话。
就算他不说,封霁寒也能猜到原因,他抿起唇,装作若无其事地牵住了岑浔的手。
不远处,观光车上的0001怔怔地望着那两道相携走入医学院的身影。他认出其中一个是校长,可另外一个人……明明他确定从未见过,却让他莫名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