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揽月摇摇头道:&ldo;无妨,还是等陛下醒了再说吧。若是让人将他送回去,被人看到了更不妥。
黄公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眼尖地看到了凌揽月随手放在旁边的皇后金印,脸上的神色越发恭敬起来。
&ldo;凌小姐也辛苦了,不妨也多休息一会儿,老奴告退。
黄公公朝凌揽月行了礼,方才慢慢退了出去。
正午时分,洛都的天气终于晴朗起来。
天空的云层散去,露出湛蓝的天空。
阳光明媚地照着整个洛都,仿佛要驱散昨晚洛都的阴霾和血腥。
秦珂漫步走在街道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衣裳。
衣服上的血跡已经干涸,让原本柔软丝滑的绸缎长衫上多了许多的暗痕和皱褶。
虽然阳光洒在身上,秦珂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只觉得连手指尖都是冷的。
他看着从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淡淡的苦涩。
&ldo;三公子!三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秦珂一踏入被重兵环绕的承恩侯府,就听到下人兴奋的声音。
&ldo;珂儿!
很快,一群男女老少都从大堂里涌了出来,围着秦珂七嘴八舌长地说着什么。
秦珂费了一点功夫才听清楚了他们的话:承恩侯被扣在了宫里,和承恩公一起的还有几个秦家的子弟,听说是被直接打入天牢了。
还有一大早,秦家就被官兵团团围住,不许进也不许出。
&ldo;珂儿!
衣着华丽的妇人一把抓住秦珂的衣袖,神色激动,&ldo;你父亲被陛下打入天牢了!陛下怎么能那么做?你爹是他亲舅舅啊!你
你快去跟陛下说,让他赶紧将你爹和咱们家的人都放出来!
听说昨晚天牢被杀空了,今天正好又关进去一批新人,这不是巧了么?秦珂漫不经心地想着。
&ldo;母亲。
秦珂握住妇人的手,稍稍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扯了出来。
&ldo;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让陛下放人陛下就放人?
承恩侯夫人愣了一下才道:&ldo;你、你不是一向跟陛下关係好么?
秦珂望着承恩侯夫人,道:&ldo;母亲怎么不问问我,昨晚我去哪儿,做什么了?
他一夜未归,还带着这么一身血跡回来,整个秦家却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一句。
承恩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尷尬,这才仔细看了看秦珂,道:&ldo;你
你没事吧,没有受伤?你昨晚做什么去了?你父亲他
秦珂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和自嘲,他其实早就习惯了。
秦家三公子和冯家五公子,可以算是洛都权贵中倒霉嫡子二人组了。
他们原本都不是需要继承家业的长子,然而秦珂是被祖父强硬的提前赋予了继承权,冯若愚是太厉害,威胁到了自己的嫡亲兄长。
冯若愚远走江湖,当年秦珂也曾愤而远走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