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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第1页）

严思萌没等林露回答，她似乎也不需要林露回答，继续说道：“我找到了座位也没坐下，举了下手校长示意了一下，我说：「领导，您话不能这么说，女同志跟你们男同志当然不一样了，男人痛快几分钟就能当爹，女人必须要经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苦才能当娘，男同志怎么能跟女同志比？」别看老师平时都为人师表的，但老师也是人，看热闹都不嫌事儿大，当时会场一片哄堂大笑。那天领导气得涨红了脸，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教导主任接下话茬儿解了围。”“我当时很是风光得意，可是，过后我上课又迟到那么几回，领导说我散慢，就借机把我调试验室了。你说，孩子小时发个烧、生个病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做老师的也是当妈的，也不能只管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孩子呀！”不同看着学姐，林露想到曲直。魏一一多是由魏雨谋照顾，而且曲直曾经为了班里的孩子，多次把一一托给她照看。曲直作为教师，行为很高尚、但作为妈妈，并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她也时常觉得愧对一一；学姐作为教师，有欠敬业，但作为妈妈，她是一个合格的好母亲。没有办法，做妈妈的教师，或者说做教师的妈妈，没有分身术，就无法平衡好两个角色。曲直还曾经懊悔地检讨，自己对一一不如对学生有耐心。林露还在思量学姐与曲直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时，学姐又给她提出了一个哲学问题：“林露，你相信命运吗？”关于命运，林露想到是：命运天注定，玩弄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话。对于她来说，命运是一个高深的概念，“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否相信命运。”“我很怀念在江滨那四年的大学生活，江滨四季分明，尤其冬天，室外漫天飞雪，寝室内却温暖如夏，我记得大一的冬天，第一次看到寝室的江滨本地同学吃冰淇淋，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尤其看到咱们师大侧门，街边卖冰淇淋的一箱一箱的摆得满地，品种繁多，比夏天在冰柜里挑冰淇淋还过瘾……”严思萌的话打开了林露记忆的闸门，“对呀，对呀……我们那时候冬天和夏天一样喜欢吃冰淇淋。”林露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当初上学的时候，学姐有一个男朋友，感情很好，碰到学姐的时候，她基本都是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林露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学姐那个男朋友，学姐对她男朋友说：“这是我老乡，大一的小学妹，林露。”对她笑嘻嘻地说：“小学妹，叫姐夫。”既然学姐都毫不顾及地打探她的隐私，她也不必掩饰她那颗八卦的心了。“学姐，那时你和大学男朋友看起来感情很好，怎么没留在江滨呢？”学姐很伤感，“唉，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定向培养的师范生，如果不回来，就不会分配工作，我倒是做好了思想准备，不分配也无所谓。但是我父母坚持让我回来，你也知道，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父母年龄又比较大。有时候，面对选择，只能被动接受。我回来了，但是，永远无法再全身心地爱别人。经人介绍认识我前夫，我们年龄都不小，也觉得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就结婚了。但是，每天生活在一起，仅仅看似合适是不够的，缺少爱的婚姻难以抵御柴米油盐的琐碎和人情世故的考验。遇到矛盾和分歧，缺少爱去调和，只能让两颗心越走越远。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我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奢求，只想把女儿送出国，不要像我一样，让她可以见识、见识外面的多彩的世界。”林露道：“说是命运的安排也行，或者可以说：有得必有失。学姐，我跟你不同，留在了江滨。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嘉兴似乎已经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地方。尤其是大学毕业之后，每年基本只有过春节时回来过，我儿子刚刚出生那一、两年甚至都没有回来。以前，交通、信息都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每次我回江滨，我母亲送我时，都是很快转身，我知道，她是在克制自己的不舍和担心，她怕在我面前流泪，我猜测母亲转过身后，一定是流泪了。但是，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的不舍和担心，她不想让我看到她流泪，她想让我专心学习，那我就装作看不到。上学时，我就努力学习，让她看到我的成绩。成家以后，我就努力把自己的家经营好，让她看到我过的很好，这样就可以慰藉她的心。